“你真的关心过你自己的儿子吗?”
从接到娇娇出事的消息,整个徐家上下无一不想要杀了狗皇帝血恨。
尤其是赢甜,她恨不得冲进宫将他剥皮抽筋,啃食血肉,每当她歇斯底里的发誓要亲手剐了阴山渡那个畜生的时候,徐州鹤总是会在一旁温柔的安抚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亲手诛杀阴山渡,把他的头颅带回来,告慰小妹的在天之灵。
回京那一年,京都里的人要么对他家避之不及,要么落井下石,唯独那么几家愿意与之来往,却又不能流露在表面。
整个徐家如履薄冰。
在这一年里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只有儿子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她。
终于到了起势的这一天,赢甜整个人被一股兴奋的力量支撑起来,她亲手给他们父子穿上战甲,儿子握住她的双手,眼神坚定的告诉她,他一定会亲手带回阴山渡的头颅,送给她。
可她等来的是禁卫军围住了将军府。
她儿子狼狈的被押解回来,痛苦的看着她说:父亲单独面见了太后,弃械投降。所有将士就地解散,徐家亲族皆被赶回徐州。母亲,父亲他背叛了我们,他背叛了我们!
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地。
赢甜紧紧抱着儿子,笑的悲凉。
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在最后关头会选择保全别人的儿子,舍弃他们一家。
这个别人还是要他们女儿命的罪魁祸首。
自此她的儿子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她一个人承担起了一切。
那些记忆再次袭向赢甜,让她整个人充满戾气。
“你为了那个女人和她儿子解散大军的时候,可想过殿外还有你的儿子。”
“鹤儿自小视你为榜样,可他的父亲却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他,抛弃了整个家,你让他怎么想?”
徐州闯慌乱的拉住妻子的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为了娇娇,为了这个家才.....”
赢甜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强行的打断他:“别提我的娇娇,什么为了这个家,你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当初你与我成亲,不也是为了她吗?”
徐州闯看着曾经对自己浓情蜜意妻子,如今除了厌恶跟冷漠眼里没有任何的眷恋。
“鹤儿吐血倒下,府中无人能医,门外有禁军把守连一个大夫都肯放进来。鹤儿就是被你们害的!先是害了我的女儿,后又害了我的儿子,你们狼狈为奸还真是让我恶心。”
“不是的,夫人,是太后说我们可以再见到娇娇,我才束手就擒的。”
徐州闯直接跪在妻子面前,把那天在勤政殿所发生之事,事无巨细的全盘吐露。
赢甜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闭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贱吗?”
“这种鬼话连篇的蠢话也就骗骗你这种人,你以为我会信吗?”
徐州闯立马从怀里掏出普真的信,跪着递给赢甜:“这是普真亲笔写的,夫人看看便知我真的没有说谎。”
“夫人,我今天真的见到了娇娇,娇娇说她过几天就回归家,还给我们带了礼物,让我们在家等她。”
赢甜展开信,细细的看起来。
自从发生这些变故,她谁都不愿再相信,可看着普真的信再对比娇娇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她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期盼。
她想见见娇娇,苦涩的生活彻底包裹了她,如果娇娇真的能显灵,起码让她在往后的生活里还能有一丝甜。
徐州闯见妻子拧眉思索着什么,不敢出声打扰。
他看着像睡着了的儿子,心中愧疚自责,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既没给女儿报仇,还连累儿子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
再看看妻子,这两年靠她自己在叛军的名头下支撑起整个家,真的是艰苦卓绝,她的脸庞消瘦,整个人凸显出一副憔悴疲惫的模样。原本黑亮柔顺的长发,如今更是白发频生。
他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夫人,我一定会找到治好儿子的方法,哪怕烈火焚身我也一定会取来。”
徐州闯握住儿子的手,这是他唯一一次修补这个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