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谈间,有一道马蹄声在庄外迅速逼近。
两人对视一眼。
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
“秦季何在?”
秦淡松了口气,不是秦季,没想到有人这么快赶来。
他快速跑去,爬上瞭望台,秦安跟在其后。
来者是一名老人,须发半白,一袭黑衣,肩上立着只信鹰,风尘仆仆,显然来的非常匆忙,正是秦府管家李伯。
秦淡俯视老人,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并未急着开闸门。
“季师兄今早外出,说是应该要傍晚才回。”
李伯面色严厉。
“你还喊他师兄?如果闹鬼事件是他所为,他手里有我秦家猎人的命!”
秦淡可没想到李伯能先到,他势必先会追问整个过程,再拿下秦季核实,和预想的顺序不一样。
这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秦淡思索着,该如何调整预定的回答?册子该不该交出来?
万万不能因为秦季鬼修身份,而暴露背阴山的存在,不能让李伯起任何疑心!
在他犹豫之时,李伯从马上一跃,轻松跳到瞭望台上,老人身形逼近,气势如山岳般压来,喝问秦淡:
“你为何犹疑,你心中有鬼?”
一旁地秦安惶惶不安退后两步。
秦淡直视李伯,半真半假地说:
“我怕秦季是李伯你的暗中安排。”
“我和秦安都是刚来不久,对秦家情况不熟!”他再次补充了一句。
李伯眼神似他养的黑鹰一般锐利,但秦淡分毫不避,两人眼神对视片刻。
老人不可置否点点头,似是赞许。
“你的警惕心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秦淡。”
“你就是送信的秦淡?我似乎以前也听说过你的名字?”
秦淡低眉不语,大概是带人闹着要涨工资那次吧!
李伯一阵思索,终究是没想起来,秦府三百多号家丁杂役,他也不是人人都记得。
他瞥了一眼秦安,“你先把马牵进来,进来后关好门,我听秦淡说一下整个过程。”
秦安如释重负,爬下瞭望台。
老人面向秦淡盘腿而坐,将身体隐匿在木栏后。
“你可以说了。”
“秦季是鬼修!”
李伯神情一怔,周身气势明显被打断,眉头紧皱,秦淡看到他的表情放心不少。
“说下去!”
“秦季对我们太好了,事事为我们考虑,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对他有些提防,他和疯子秦岑师兄也很奇怪,我们没有见他对疯子师兄说过话,关心、询问、抱怨、责骂,什么都没有,但他似乎能知道疯子师兄的想法。”
秦淡咽了咽口水。
“直到昨天夜里,我们院子又出现了闹鬼。我们折腾了很久,声响弄的很大,但隔壁却不知道这回事,秦季多次对我们说晚上危险,但他自己却没有一点戒备心。这让我心里一直隐隐不安。”
“转折是在今天早上,秦季出了庄子,我路过他们院子时,突然想到要不要进他房间看一下,看有没有可疑之物,找了没多久,疯子师兄突然站到门外,当我去看房梁上时,他突然要阻止我搜查。”
“房梁上找到了一个包袱,疯子师兄眼看无法隐瞒,也就不装了,我用激将法,从他口里套出秦季是鬼修的事。”
李伯沉思片刻,“秦岑与秦季是一伙的?他死了吗?包袱里面有什么?”
秦淡顿了顿。
“他们是一伙,但秦岑师兄好像自称是秦季,让我有些奇怪!”
“我打不过秦岑,幸好秦安在背后偷袭了他一刀,我趁机割开他喉咙,我没法留手,不然死的就是我。”
“包袱在房梁上,里东西很多,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一封信,好像是让秦季潜入万藤山找什么东西,那信还在包袱里。”
“先不说这些,等拿下秦季再说!”
李伯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木栏上,霎时光芒一闪,整个庄子的围墙似乎连成一个更紧密的整体,这种感觉瞬间又恢复如常。
秦淡这时才能确定,这个李伯肯定不只是普通武者,并且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
“等下你去接他进庄子,别露出破绽。”
李伯盘坐着闭目养神,秦淡行礼退下,把瞭望台留给李伯一人。
他下来时,与在底下听着的秦安对视一眼,秦安点头回应。
一切皆在不言中。
没等多久,天边只留一片红霞时,林中小道的转角处走出一队人马,最后一人正是秦季。
除开秦季,一行有五人加一条黑狗,四人是彪形大汉,但领头竟是一名女子。
女子在林中狩猎本就罕见,她三十左右,谈笑间意气飞扬,虽身形相貌皆属平常,但衣着大胆,露出大片肌肤,倒是也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几人一路谈笑风生,离门口还有些距离时,秦淡已经打开闸门,兴奋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