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眉间的阴沉一下子疏散开,低低笑出声来:“行。”
江迎雪也露出一个笑来:“你好好躺着吧,吃了药就睡一会儿。”
“你呢?”秦越抓着江迎雪的手,舍不得就这么放开。
“我在这儿陪你。”
秦越眼中亮了亮,却无奈道:“你身上不爽利,也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请天假,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我一会儿就睡着了,没什么好陪的。”
秦越最后摸了摸江迎雪的指尖,不舍地把她放开了。
江迎雪心中柔软一片:“那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赶紧走吧,你看着我,我睡不着,”秦越躺了下去,见江迎雪还不动,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炕:“不走的话,那你躺下陪我一块儿睡?”
江迎雪一下子脸跟脖子一样红:“流氓。”
秦越满眼笑意,看着江迎雪红着脸瞪他。
“不理你了!”江迎雪下炕穿上鞋,话虽那么说,却还是轻手轻脚地帮秦越的门留了个小缝。
秦越下午没来上工,贺红林心中十分忐忑。
他暗恨自己昨天因为心虚被秦越呵斥离开,没有亲眼看见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贺红林听说秦越自己跳到水库里泡的都没有意识了,就能肯定是喝了他送过去的水。
那水是他从山上摘的草药,村里配牛配猪用的,一碗灌下去五六百斤的黄牛都得发情。
贺红林害怕自己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他中午的时候,又刻意在知青队打听,常青青告诉他,江迎雪昨天是月经才肚子痛的,才把心稍稍放在了肚子里。
秦越休病假也只休了半天。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上工了。
早上跟江迎雪打了个碰面,秦越依旧不敢相信,觉得昨天的事情都是他烧糊涂了才做的梦,问都不敢问。
万一是真的,他一问把人给惹呲毛了,转眼就反悔了咋办?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秦越一早上提心吊胆的,有金霞在,他也没找到机会跟江迎雪说话。
一直到地里,他才吐了口气。
贺红林心不在焉,没瞅见秦越一直在盯着他。
贺红林种了几把麦子,就又钻到旁边的松树林里头撒尿,秦越眯眼看着,想起了那句老话:懒驴懒马屎尿多。
这贺红林没有哪一天上工能憋住不上树林子里的。
不过,秦越今天倒没有批评他,反而是特意等着他呢。
晌午时,江迎雪回家路上碰见金霞正在胡同口跟一个婶子有说有笑的。
她走过去听,才知道贺红林在小树林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笑死人了,他那个嘴巴子肿的这么老大,这边的眼都睁不开了,不知道是惹上谁给他打成那样,我看专照脸打的。”
金霞听了,有点遗憾自己咋没瞅见:“我早说了他迟早得挨一顿,成天不干好事,眯着个眼在村里不知道心里琢磨啥坏事呢。没人揍我还打算找个好日子敲打敲打他呢!”
江迎雪一听,你们母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秦越揍贺红林,竟然是连晚上都没等得了。
江迎雪在心里笑了笑。
秦越一回家,就看到江迎雪坐在院子里,笑得一脸乖巧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