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上滚落巨大的汗珠:“迎雪,对不起。”
“没关系的,秦大哥......没关系。”江迎雪抬起手,抓住了秦越的手臂,她的心口砰砰直跳,低着头不敢看秦越,“是你的话,我愿意。”
秦越甩开了江迎雪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砰”地一声将门从外面关上。
江迎雪也坐了起来,呆呆盯着被秦越关上的门。
她无名指在唇上疼痛的位置蘸了一下,鲜红的血沾在指尖,顺着她的指纹铺开。
她也不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上辈子她只和贺红林有过一段所谓的感情经历,但她本就不懂,贺红林心里对她更是只有恨意,他们两人不仅是无疾而终,就连过程也印证了那句“纯粹的革命友谊”。
江迎雪听到外头有水泼在地上的声音,她舔着唇上的血迹,靠着门却不敢打开。
很快,秦越便出门去了。
他这样一走了之,让江迎雪心中泛起一丝委屈,不由瘪了瘪嘴,憋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江迎雪吸了吸鼻子,她重新上了炕的时候,才琢磨出不对。
秦越刚才就像是疯魔了一样,现在江迎雪回忆起秦越那双猩红的眼,她觉得那根本不是秦越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一直到中午,她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一打开门吓了一跳。
秦越被秦来福架了进来,他双眼紧闭,脸色差得很,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也发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婶,秦大哥这是怎么了?”
江迎雪跟着众人进了秦越的卧室,金霞道:“我哪知道啊,正上着工呢,就听一个小子来报信,说他掉水里去了。”
江迎雪闻言,攥紧了衣角。
秦来福把秦越扶到炕上去,道:“婶儿,你们别担心,越哥的体格好,没大事的。”
江迎雪看着躺在炕上的秦越,现在失去了意识,却依旧双眉紧锁,哪里像是没大事的样子。
村里跟进来不少人,看着秦越,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小子水性不是挺好的吗?夏天晚上我看他成天在水里头。”
“谁说不是呢,怎么说水库还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让孩子下去!”
“真是吓人,以后再不敢去了。”
“哎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话越说,味儿就变了。
江迎雪拧眉,忍不住道:“大嫂,你怎么说话的?人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好自己家的人就得了,别在这瞎咧咧!”
江迎雪跟着金霞一块儿生活这么久,还真学会了不少土话,小脾气一发,臊得说话的那个媳妇脸红脖子粗。
“你这小姑娘可真厉害,我就说两句,他还能掉块肉吗?”
金霞给秦越找了两片安乃近预备着,抬起腰就朝众人道:“行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弄晌午饭吃吧,我家里顾不上大家伙。”
金霞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她更多的还是揪心,就也没心思去跟人家争论了。
秦来福跟秦越是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听了金霞的话,就帮忙把其他人给请了出去:“咱赶紧回吧,别在人家这儿添乱了。”
江迎雪跟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金霞看着炕上的儿子,发愁:“小江,你知道他为啥去水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