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否看见她所看见的内容，卢恩也向她捧着的书本看去。

……

“这就是贤者之石？”卢恩忍不住冲着玛丽问道。

玛丽吞了吞嗓子，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羊皮书中展示的正是传说中的大炼金术师——贾比尔·哈伊的炼金手记，里面记载了他的炼金心得，而那“贤者之石”其实就是“王水”。

莫说是卢恩这个有后世知识的人了，就连这个时代的玛丽也已经知道了此物的成分配比，只是没想到流传数百年传得神乎其神的“贤者之石”，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早已被当今之人发现了的炼金药剂。

一时间，玛丽只觉得那么多年来的追求好像变得没有了意义，丈夫死了，自己抛家舍业，女儿小小年纪就没享过福，跟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全心全意付出了一切为之奋斗的事业就好像是个玩笑……

卢恩见问了话久久没得到回答，侧脸看了看玛丽，只见她眼神空洞，一脸煞白，整个人好像失了神一样呆住。

“这……”

卢恩若有所悟，估计玛丽这回怕是信仰崩塌了。

她付出一切所有追寻的东西，如今摆在眼前竟然是如此稀松平常的事物，再联想到她为此付出的那些东西，有此反应卢恩并不意外。

卢恩本就对那套炼金术的东西看不上眼，如果真有神奇倒也罢了，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早年间的化学实验，并未有什么特异！不过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的添砖加瓦以讹传讹逐渐被过度神话。

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先扶着玛丽坐好。

卢恩重新翻看起羊皮书，卢恩倒不是妄自菲薄，对于一些神奇事物还是抱有敬意的，毕竟卢恩手中的打火匣，可是一个无法用科学知识理解的魔法产物，但或许魔法也是另一种还未被理解的技术罢了。

只是无奈与当下自己的知识储备完全不符，想要探求是无从得知。

但，卢恩此刻已经知道了这本羊皮书的来历！

真理之书！

按照童话中的说法是，越具备智慧的人，就越能看得懂，见识越广的人就越能读得多。

卢恩已经尝试带着其他问题去拜读这本书，很快就发现了使用方法。

自己想探寻的许多知识，火药的制作方法，冶铁的知识，炼钢的知识，水泥，甚至蒸汽机，相应的知识都能有所展示。

但是，当卢恩想要了解原子能的知识时，文字就逐渐变得晦涩难辨，物理意义上的！

书本上的文字都在颤抖，越看下去，字迹越淡，越模糊，直到看起来像空白书页上溅落的墨水滴。

卢恩明白了，“真理之书”其实并非是无中生有的创造知识，而是将自己能理解的知识进行了具象化，就好像是一个有针对性的搜索引擎，火药、钢铁、水泥等知识，自己可以理解的内容他会进行呈现，但是原子能……

直白点说“核弹”这个自己完全不理解的知识，真理之书就不能为自己阐述其原理。

想要通过“真理之书”获得知识的前提是，自己可以理解！

就像前世上班摸鱼时就逛的各种知识论坛，很多有的没的东西看了一堆，虽然基本属于看了就忘的那种，但是毕竟能看进去的，多少是能理解的。

但是当阅读超越自己知识体系范畴的内容时，就如同读天书，自然也就看不进去了。

卢恩发现自己能从书本上掌握的，最多只到电气化时代初阶的知识，基本也就相当于19世纪中期的样子，至于芯片半导体、纳米材料、原子能这些知识就完全不行，根本就显示不了相应的内容！

不过，哪怕如此也已经足够了。

只怕穷尽自己的一生，也未必能将这些知识于此世一一复现。

但是玛丽……

不是想要探寻炼金知识吗？

来吧！

让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