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沈桓到云染面前站定，双手抚上云染的脸颊。

云染任由沈桓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双眸完全陷入黑色，这是夷气入体的特征。淡淡的黑色纹路正顺着他的脖颈向上爬着，如今已经到了嘴角处。

再往下，云染看到了沈桓肩膀上的两个牙印，还在朝外渗着血。

他被什么东西咬了。云染紧紧抿着唇，难道是蛮荒之地的妖物？

可是沈桓不是那么粗心的人，怎会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呢？

难道…

这短短一会，云染想了很多。

思绪忽然被打断，沈桓的手下移，带着骨戒的手收紧，狠狠地掐住云染纤细的脖颈。

“沈桓！”程昱厉声道，“你疯了！这是你师父！”

沈桓的力气忽然变得极大，他掐着云染，竟将她的双脚提离了地面。

云染的脸逐渐变红，她断断续续地道，“沈桓…你要杀了我是吗？”

沈桓的眼睛眨了眨，手下力气依旧没变。

见沈桓迟迟不松手，程昱也不再多问，直接对着沈桓扔出一把短刀。

谁料沈桓瞥了一眼，那短刀竟自己掉在了地上。

沈桓对着程昱虚空一掌，直接把他打到了门外。

程昱躺在地上，看着轰然关闭的大门，一口血吐出来，“这是多少夷气啊…激发的这么厉害…”

程昱被拍出门外，沈桓忽地松了手，云染落了地，扶着墙咳了半天。

沈桓舔了舔嘴唇，凑近她。

云染抿着唇，摸不透沈桓要干什么。

沈桓轻轻抱住云染，将脑袋埋到她的颈间，咬住了她的肩膀。

血液的不断流失让云染不适地动了动，沈桓按住她，像是着迷了一般，不停地吸食着滚烫的血液。

“差不多了吧，沈桓。”云染的嘴唇有些发白，“正想着怎么放血呢…”她嘴里念着什么。

沈桓猛地松开云染，摇摇晃晃地退后两步，捂住脑袋。

云染侧头看了看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她轻声道，“不论因为什么导致了你这样，都是我这做师父的失误。”

只见沈桓体内的夷气顺着云染血液的牵引，全都飘了出来，然后缓缓钻入了云染的体内。

云染踉跄着打开门，“程昱？”

“阿染！”程昱已寻到了出结界的方法，他见云染的模样，惊道，“你这是做了什么！”

“沈桓体内的夷气与寻常妖怪的不同，明显更纯净，就是被人有意传入体内的。”云染一口气说完，更累了，“放在他体内会出事的，我就用了秘法换到了我身体里。”

“那你…”程昱还未说完，云染就倒了下去。

他接住云染，朝着门内看去。

沈桓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醒了就出来吧。”程昱语气不太好，“先离开结界再说。”

海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