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芳,你的转攻为守、以静制动之策,竟然被姜维无意间给破了!如今他已率军归来,你可有其他应对之法?”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地看着李严问道。
李严皱起眉头,拱手道:“陛下,据微臣观察,姜维此计绝非偶然,而是精心谋划,他追随孔明多年,心向孔明,所言所行皆受孔明影响,此次他能识破、并破除我们肃清朝堂之计,实乃居心叵测,此一节,请陛下明察!”
刘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又何尝不知?杨仪送来的书信中,处处提到赵云,但魏延的信里却说姜维乔装成了赵云,模仿他使出七探蛇盤枪,吓破曹军,如今姜维班师回朝,他的来信中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朕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似乎都指向姜维,可惜,我们没有确凿证据。”
“陛下,姜维此计极其毒辣,驱使人心之精准,连邓艾杨仪都未能识破,立下军功同时,破除臣肃清朝堂之计,可谓一箭三雕,老臣也甘拜下风。”
“姜维不除,朕,寝食难安”,刘禅手掌攥紧龙椅,吱吱作响。
忽然,费祎站出来说,“陛下,古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只能让姜维交出兵权,提拔心腹将领即可,此时乃是我蜀汉用人之际,魏延与杨仪势同水火,已经难以从中调和,如果再把姜维逼紧,只怕姜维……”
“只怕姜维什么?文伟但说无妨”,刘禅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费祎一句话提了上来。
“陛下,文鸳小姐还在宫内,不妨先将文鸳小姐嫁给姜维,陛下亲自主持姜维大婚,姜维必感谢陛下隆恩,再将此次姜维之功言表天下,拉拢姜维,陛下天恩浩荡,姜维必不敢做出以下犯上之举,否则悠悠骂名,想必姜维也不愿承当。”
刘禅忽然暴怒,大喝道,“费爱卿的意思是,让朕当第二个刘协吗”,一把扔掉桌上奏章,愤怒的看着费祎。
费祎赶紧跪了下去,“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臣不是这个意思。”
“费爱卿,朕念你跟随先帝多年,劳苦功高,今日,朕就不责怪于你,盼你认清现在的形势,龙椅上的是朕,以前不是孔明,以后更不会是姜维!”
“臣知罪,陛下息怒”,费祎跪着不敢抬头,浑身颤抖。
李严赶紧上前打圆场,“陛下,文伟的意思,是现在与姜维的关系可以稍作缓和,既然姜维在来信中只字未提,那我们也给姜维一个台阶,这样双方都有好处,万一真把姜维逼紧了,姜维做出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之事,只会令亲痛仇快,曹魏与东吴在我蜀汉边界虎视眈眈,此刻是陛下展现心胸之时。”
“你们先下去吧,朕要考虑考虑”,刘禅转过头去,李严和费祎躬身退出大堂。
路上,李严对费祎说,“文伟,你刚刚确实不该那样说呀,陛下杀姜维心意已定,我们做臣子的只能随着陛下心意而去。”
“正芳,姜维是我蜀汉继丞相之后唯一能驾驭乾坤之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正芳,为什么陛下就没有这些容人之量,先帝当年对孔明先生三顾茅庐,跪而求得隆中三策,孔明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帝为庞士元牵马坠蹬,庞士元落凤坡以死相报,助先帝一举夺得西川,为什么现在陛下就不能呢?”费祎颤抖的说道。
“文伟,你以为丞相孔明是如何死的?”李严压低声线,严肃的看着费祎。
费祎头顶如同划过一阵炸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严,“正芳此言何意?”
“据传,孔明出征前,曾把姜维叫到自己府邸,算出自己已无归期,孔明不惜耗尽国力六次北伐,你以为是为什么?”
费祎脑中隐雷彻底炸了,“难道……”
李严赶紧捂住费祎的嘴,“文伟,自古无情帝王塚,天子天注定,我们只能做好份内事情,才不会落得白起韩信的下场,文伟,王朝之事乃是天,我们只能顺天意而尽人命,连孔明都已殒命,你以为姜维比起白起韩信如何?”
“哎……”,费祎深深叹了一口气,“正芳一言,在下醍醐灌顶,多谢正芳,此后费祎自当顺从天命,效忠陛下!”
三天后,朝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