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爷爷周身有淡淡的黑气萦绕，之前他取掉玉符时并没有看见。

想来是因为玉符还完好，又没离开这间屋子，所以才看不见那些脏玩意。

现在玉符彻底毁了，这些脏东西也就直接暴露在眼前了。

有脚步声传来，司凤年回头，看见苏柠走了进来，赶忙过去，“苏小姐，劳烦你出手。”

苏柠点了点头，绕过司凤年走到床边，看了眼司老爷子的情况，心中有数了，便朝还在卖力抢救的医生道：“你们都出去吧。”

医生停下动作，看向床头柜上的监护仪，心电图已经快变成直线了，血压和心跳也一直在下降，这种情况，基本可以宣布死亡。

医生叹了口气，一脸沉痛道：“请节哀！”说完就和另一名医生一起出去了。

司凤年将两个佣人也赶出去，门关上，一转身就看见苏柠将食指点在了老爷子眉心，有白光自她指尖溢出，钻进了老爷子眉心。

他正要细看，苏柠已经缩回了手。

这时监护仪上几乎平行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重新开始起伏，逐渐恢复正常，心跳和血压也在回升。

司凤年惊叹，“好了？”

苏柠摇头，“并没有。”她看了眼老爷子惨白的脸，淡淡道：“你爷爷被梦鬼给魇了。”

司凤年一愣，“嗯？”

“通俗点说，你爷爷被人用邪术困在梦境里出不来。”

司凤年明白了，难怪医院的检查设备查不出病因，“现在怎么办？”

苏柠神色淡淡，看了眼窗外，轻声道：“麻烦事真是不少，一件件来吧。”说完走到窗边，从窗台上的盆栽里揪下一片绿叶，回身走到床边，随手将绿叶一抛，绿叶竟漂浮于老爷子身体上空静止不动，接着苏柠两指并拢指着老爷子胸口，一缕白色灵力自指尖溢出，迅速钻入老爷子胸口，瞬息后，苏柠手指一翻，往上一抬，一团黑影从老爷子胸口被拉扯出来。

那黑影竟是人形，看不清面目，发现不对就要逃，哪知刚一动作就被一股吸力吸住，根本抵御不过，直接被吸进了树叶中。

树叶飘回苏柠身前，稳稳落入苏柠掌心。

床上的司老爷子缓缓睁开眼。

司凤年大喜，上前抓住老爷子的手，“爷爷！”

司老爷子茫然了一瞬，很快清醒过来，想要回握司凤年的手，却发现使不上力，皱眉问：“我怎么了？”他声音沙哑，气弱至极。

司凤年赶忙倒了温水过来，扶起老爷子靠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喂他喝下小半杯温水。

司老爷子喝水时眼睛没闲着，看见了站在窗边往外看的少女，少女看起来很瘦，骨相却极好，气质也与普通小姑娘不同，虽穿着朴素，却也不会让人生出轻视之心。

司凤年见爷爷一直悄悄打量苏柠，放下茶杯介绍，“爷爷，这位是苏小姐，她是玄师，是她救了咱们。”

原来是玄师，难怪气质这么独特。

等等，凤年刚刚说‘救了咱们’？咱们？

司老爷子想到什么，赶忙伸手去摸司凤年的脖颈下，没摸到玉符，脸色登时一变。

“玉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