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走?”她继续说道。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随手摘下头上的一片叶子,懒散地揉搓着。
“怎么,盼着我死?”他带着几分玩味地反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挑衅。
陈宛白瞥了他一眼,见他那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这孩子还给装上了,显然是忘了前段时间自己一副死狗的模样了。
“嗯。”她淡淡回了一句,继续扒拉着地上的菌子。
这话不假,男人死了,她就去扒尸。可她自从发现男人会医术之后,便知道,这人是死不了。
不过,她以为男人已经走了,还惋惜了一会儿。
“别看了,那个有剧毒,吃了会死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有毒?陈宛白低头看着手里其貌不扬的白色菌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的啊。
“那是毒鹅膏,有剧毒。”男人继续说道。
陈宛白:???
毒鹅膏?不是十分艳丽的吗?脍炙人口的“红伞伞,白杆杆”不就是说的它吗?
“毒鹅膏不是红色的吗?”她问道。
“那是毒蝇伞,也是毒蝇鹅膏菌。”男人十分耐心地解释道。
“哦......”陈宛白说着,就将地上的毒鹅膏全部摘了。
“不是说了有毒,你还采作甚?”男人十分震惊。
“嗯。”陈宛白手下不停,又将手伸到了另一处云杉树下,“那这些有毒吗?”
男人瞥了一眼那一丛褐色的菌子,点头说道:“有毒。”
话音一落,陈宛白已经将其全部采完。
“你想毒死谁?”男人好奇地问道。
“毒死你。”陈宛白头也不抬,手在衣裳上擦了擦,防止毒死自己。
“你可真狠心啊,我可给了你那么多银子。”男人撇撇嘴。
“所以你还活着啊。”陈宛白左右张望一下,担心丁氏几人会过来。
看见了不好解释。
“她们往另一头去了。”男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哦,你来干嘛?”陈宛白问道。
“你家全是女眷,没有男人,多危险啊。”言外之意,想要加入。
“虽然没有男人,但我家有的是柴刀。”陈宛白从腰间抽出闪着寒光的柴刀,在男人眼前晃了晃,明晃晃的拒绝。
冷眼瞥着男人,虽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家里全是女人,他一个无亲无故的大男人住进来,算怎么回事。
男人盯着那把寒光闪烁的柴刀,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并不在意陈宛白的威胁。
“我这人呢,一向喜欢做好事,路见不平也喜欢插一脚。”
“插一脚?”陈宛白扬了扬眉,打量着他,仿佛在揣测他的真实意图。她很清楚,像他那样的富贵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想要住进一贫如洗的泥土房里。
“那你这脚就别乱插了。我们自家的人会保护自己,用不着外人操心。”陈宛白不耐烦地说道,语气明显带着逐客的意思。
见了鬼吧,有钱人脑子都不正常的吗?
但接下来男人的话,陈宛白听完之后,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