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立对罗霄还算了解,知道这人跟不对付的人说话从来都是插科打诨把正经往歪了念,你要中再不识趣他就要打脸了。听他说完忙道:“人无信不立,仙长既然应诺了令妹自是应该践诺而行。小王这里还有琐事要办,我这两个犬子与祟真贤侄到是对西市颇为熟悉,便让他们代我为贤弟做个向导吧。”
罗霄笑道:“好意心领了,只是贫道这里有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故此就不用麻烦他们了。”
李道立苦笑道:“仙长仍然是如此的直言不讳。即是如此,那小王也不敢打扰了,容后有暇再来拜望。”
罗霄说了声请,亲自把家里的月饼送了每人一盒把他们送出坊去。至于他们带来的重礼,罗霄老实不客气的收了。他觉着自家的月饼绝对值这个价,就像《为了一句话里》韩县长做的小板凳,用来换丁副县长一块玉都是亏的,人家就值那个价。
同样的道理,罗霄要是不收他们的重礼,两人恐怕都不会踏实,而他还回去的也不仅仅是一盒月饼,这代表着一份重视。里面的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就是名利场的潜规则,勋贵们都懂。
等他们走远了跟在他身边的妮可问道:“主人你不是想要认识一下长安的勋贵重臣吗,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的诗会?”
“时机不对,我华夏子民讲的是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如今咱们连自己的窝还没搭好呢,冒然去认识那些权贵们,如果他们来访咱们接待还是不接待?如果不接待肯定得罪人,如果接待岂不是乱了布置嘛,所以最好还是暂时不认识他们为好。”
解释了一下后罗霄冷笑着道:“何况这所谓的诗会怕不是李道立办的,应该是那个狗皇帝办的,如果真是李道立办的他不会只邀请了一下就不再邀请了,他会对我说明这只是他办的私会,去的都是他的朋友没有外人。”
妮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个民族真是太智慧了,我理解不了你们的这些话术。”
罗霄叹口气道:“岂止你理解不了,有很多时候我也理解不了,领会了八辈五还是不能领会精神,需要过后多想才会悟透。”
两人正说着话,家将罗长三过来插手施礼:“少主,车备好了。”
罗霄看看这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汉子笑道:“长三叔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不轻松,今儿您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大唐实行的是府兵制,诸如罗士信这样的国公是能开府建衙招募自己的私军和家将、家臣的。就拿罗士信来说,他手下的两百亲卫就是他的私军,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家将与几名家臣。
当初洺水一战他的亲卫还有不少家将都战死了,剩下的那些后来也有几个另谋他处了,只有罗长三等五个人对罗家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罗长三他们本来也不姓罗,狗皇帝以罗氏无后为由夺了罗家的爵他们悲愤莫名,为表与罗家共存亡他们都改姓了罗。
夫人昏迷了,他们这些糙汉子不会照顾,多亏了秦二爷把夫人与阿蛮接来长安找甄家两位老神医救治,这才保住了她们的命。彼时罗长三他们留在了洛阳城处理家产照顾田地。
罗士信的夫人是张须陀的女儿,当初张须陀深爱罗士信之才,便将爱女许其为妻。张须陀可是南阳大族,当时给的嫁妆非常丰厚,仅在洛阳置办的田产就有数千亩,因为夫人的病这些年卖掉了多半,如今还剩下三五百亩良田他们自己耕种。
这是眼看着要到中秋节了,罗长三与家臣罗平两个人代表留在洛阳的罗兴、罗顺、罗德三个家将来长安看望夫人与小娘,送一些家里种出来的土特产。他们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昨天关城门前到了翼国公府。
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家少公爷竟然还活着,而且很体面的回来了,他们激动的顾不上宵禁连夜赶到了大安坊。
夏娘子跟罗霄说了,留下的这几个家将、家臣对罗家绝对忠心耿耿,要不是他们拼命维护,罗家早就让人给欺负死了。故此罗霄对他们这些人很尊敬也很感激。
见罗长三一脸的疲惫罗霄有意让他休息下,哪知罗长三认真地道:“不可,少主与小娘出行岂能无人保护。”
虽然罗霄说自己不用保护,而且他身边有安德鲁与马克鲁两个长人呢,但是罗长三还是坚持跟着,他老实不客气的跟罗霄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放心他们保护罗霄。对此罗霄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让他挑了匹好马跟着。
罗霄亲自赶车,带着提娅与妮可拉着夏娘子与小丫头坐着房车出了大安坊,安德鲁与马克鲁两个长人没骑马,一左一右跟在车边上,就他们那大长腿,真跑起来绝对不比马慢,何况罗霄的车走的也不快。
出了大安坊一路向北,走出去没有多远罗霄便觉着不方便了。他们一行所到之处路两边都是围观的人群,倒不是他怕被人围观,毕竟被围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主要是这车太大了,走在城里的路上不方便。
罗霄想着回去了动手给妹妹做一驾轻巧舒适的小车,就像那种拉公主的南瓜马车就不错,回头可以弄一架,下次再带她出来就不会把路都堵了。
安德鲁与马克鲁两个长人这还是头一次逛长安城,看着街上如过江之鲫的人潮还有两边高大结实的坊墙他们提了一个问题把罗霄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