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陛下怎么从秦二爷家出来了?倒不是秦二爷不尿他这一壶把他赶出来了,真实原因是秦二爷夫妻都没在家,没人招待他们。
今年不仅关中大旱,最严重的是山东大旱,甚至徐州扬州那边因为山东的大时都起了流民闹起了兵祸,为此皇帝派了尉迟大神去都督徐州。
秦二爷是个热血热肠的汉子,得知山东老乡遭了灾痛心疾首,顾不得避嫌找了不少身在长安的勋贵组织大伙出钱出粮救济乡里。他自己更是变卖家财凑了一百车粮食命人先送走了。这些天秦二爷根本不在家,一直在乡下忙着筹措粮食,夫人贾氏也找娘家在长安的大侄子去调济粮食去了。
皇帝是临时起意来的翼国公府,秦家没接到通知自然没人招待他们,更主要是的如今秦家是真的没人招待他们。秦二爷趁灾年这机会把家里的家奴院公婆子老妈都遣散了,就连那些官府配发的官奴也全都调到城外庄子上帮忙浇田保苗去了,偌大的一座翼国公府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门子秦寿跟皇帝说秦二爷不在家,二陛下亲自进去转了一圈儿见没人这才信了,此时府里没有当家人,后宅只剩下两个妾室,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里待着,只得从府里出来,结果一出门正好遇到罗霄来到门前。
跟罗霄对上最先出声的不是皇帝也不是罗霄,而是二陛下身边的李淳风,他看到罗霄的面相之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李淳风搞情报有一手,但是相面摸骨更有一手,在见到罗霄之前他敢说什么样的脸他都能相,但是在见到罗霄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他也看不清运数的人。
在李淳风看来,眼前站着的这个道童一眼是少年,再一眼便是壮年,及至细看又是风烛残年。而他流露出来的气机更是难以琢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替他遮盖着什么,要不是见其福缘深厚更有一腔浩然正气冲霄汉,李淳风都怀疑他是个妖孽了。
可就是这福缘让李淳风更是挠头,从面相上来看,这个道童本不是长寿之相,有一道劫气直达天庭,主一生兵凶战危多损多伤,可偏偏额头之上又生出一只竖眼,不仅将那道劫气悉数敛去,甚至转化为瑞气力透华盖勾连百穴。
也正是这转变让李淳风摸不准罗霄的脉门了,这个少年明明生的是一副已死之相,但是身上却透露着无尽的生机,明明就站在眼前但是你闭上眼睛推算过去那里竟然是空无一物,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他在给罗霄相面之时,罗霄只是随意看了看他便把目光落在了二陛下的身上。
这一路上罗霄没有闲着,他明里暗里可是收集了不少的情报。老话说的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管是后世史书上记载的还是他调查来的,罗霄都不是特别相信,尤其是史书上记载的。
在罗霄看来,自司马迁开始,历史已经变成了一个任由君王和太史们玩弄的婊子,其可信度跟婊子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基本相同。
树人先生把《史记》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这听着像夸实际在骂,司马迁写史并不是真实的记录史实,其中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这已经不是在忠实的记录历史了,最多只能称之为以个人的目光与情怀叙述历史、演绎历史。
就拿汉高祖这个名头来说,就是司马迁给起的,实际上刘邦根本没这名头,刘邦的庙号和谥号加起来全称是汉太祖高皇帝。司马迁为什么将之称为高祖,大概可能也许他是刘邦的某个重孙子辈的私生子,毕竟按道理爷爷的爷爷才能称为高祖。
当然这并不能否定《史记》的伟大,虽然它被创作的成份很大,但不能否定他是一部巨着,就像《离骚》,虽然它是被创作出来的,但并不能否认它的伟大。
总之一句话,罗霄不相信史书上描写的那个对兄弟残忍刻薄但对大臣们却格外宽宏的二陛下,也不相信百姓人等嘴里那个屠兄宰弟且为乐,调戏弟妹以娱己的二陛下,他需要见到一个真实的唐二世皇帝,这样才能决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面来面对他。
做为一个下属或者一个上位者,恐怕都很难了解一个真实的人,因此罗霄不打算做皇帝的下属,当然想做皇帝的上司那更不可能,李二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认自己当干爹封自己当太上皇啊。就算李二真疯了愿意这么干罗霄还不愿意呢。
老话说真正最了解你的很可能就是你的敌人,不过罗霄可不想当李二陛下的敌人,这家伙手黑着呢,跟他为敌搞不好哪天睡着觉就被他整死了。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跟李土豪做朋友。一般情况下能跟土豪做朋友的肯定是另外一个土豪,毕竟身份得对等才能玩到一块儿去。
所以,为了跟皇帝的身份有可比性,罗霄这才来个蝎虎子掀门帘给李二那厮露一小手手,也让唐二世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人弄,也让二陛下知道小爷不再是任你宰割的罗家子,如今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我也是有势力滴银!而且我不但有势力还有后台,我不但有后台我还有后门,我不但有后门我还有外挂,我不但有外挂我还能想开就开,就问你怕不怕!
罗霄正准备过去跟二陛下进行一下会晤并进行一场友好亲切的交谈,旁边李淳风突然先一步来到他面前伸手往他脸上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