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挂断,脚下昂贵真皮皮鞋一转,修长挺拔的青年缓步走向视事楼。
视事楼的休息厅内,余歌目光惊奇,像发现新大陆般看着李颐。
李颐却看也未看余歌一眼,而是转身坐到侧边的小沙发上,又打了一个通讯信号:
“胳膊被打了,按着定位过来重新包扎。”
话说完,李颐径直将通讯器甩到一边,发出啪的一声。
他向后靠去,全然不顾手上的伤势,依靠着真皮沙发背,仰着头闭上眼睛。
乌黑的短发蓬松地散去,露出那张精雕玉琢般的脸,面容犹如玉瓷般无瑕,许是痛到极点,唇色苍白至极。
余歌也没走,找了个离李颐最远的地方开始写陈教授留下的论文作业。
要跑了,德行扣分影响考研就得不偿失了。
余歌边构思,边啪啪地在通讯器上打字,沙发上玉瓷般的精致少年皱起眉头望了过来:
“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不能,能忍忍,不能就滚。”余歌头也不抬地回。
李颐安静了,不一会他又开口:“宋学长不爱你了,你不难过吗?”
余歌不回复,专心写论文。
李颐唤了一声:“余歌——”
“余歌!”
余歌不耐烦地抬眼望去:“我不觉得我们关系能好到聊天,你别忘了你才刚喊了风纪委员。”
“另外,将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错误最愚蠢的事情。”
余歌说完低头准备接着打字,就听到一声嗤笑,随即是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要是……也……就不会……。”
余歌眼也没抬,冷静地写着手上的小论文。
没等多久,玻璃门被推开,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日安,二位。”
“请教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来者身姿颀长挺拔,一身深蓝制服,端是一派优雅从容的姿态。
细细的金链映衬着如玉肌肤,单镜片眼镜下的多情桃花眼中,蓝宝石似的眼眸转了一圈扫视厅内,仪态典雅的俊美青年含笑问道。
纪宴说着,看向李颐:“听闻你遭遇暴力事件了?”
“是……余歌同学打的?”说着,那双黑亮的桃花眼移到余歌身上,眨了眨,纤长睫毛颤动着。
余歌淡定说:“他企图非礼我。”
“哦?”纪宴轻笑一声,瞥了李颐一眼,说道:“那这就是正当防卫了。”
李颐说:“那就一起罚。”
“我们一起,谁也别想跑。”
说完,他看向余歌,黑沉沉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恶意,仿佛刚才二人独处时的平静询问都不存在般,冷笑道:
“我不考研,你呢?”
“第十六名。”
我们?
纪宴乌眉一挑,瞧了眼李颐,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歌冷笑着。
纪宴笑意越发加深。
一个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一个是捧在心尖的白月光。
也不知道静深知道了会怎么样。
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