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商澜正扒着窗户想象着各个角度,秦南冲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他单脚蹬墙一个借力,两个人摔倒了地上。
腰被秦南紧紧的抱着,死死的抱着,商澜感到秦南全身都在颤抖,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的,我很怕疼的。”
秦南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过了好久,仿佛力气用尽全身卸力,摊开双手躺在地上,眼睛盯着上方,愣愣失神。
商澜从秦南身上起来,坐到边上看着他,看了会说:“我饿了。”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吃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过渡。
“我去做。”秦南坐起来看着他,“商澜,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做傻事,就算是真的想分……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接受不了。”
商澜点头,撇过脸看向别处,不管他俩闹到何种地步,他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让秦南背负恶名。
秦南起身去做饭,商澜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扒着窗户的两只手,不置可否的笑笑,只是要笑容要多苦有多苦,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饭秦南做的很简单,两碗素面。以前他们俩没钱的时候,经常这样对付。
两个人相对而坐,彼此沉默,上次的小心翼翼和刻意没有了,像是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绝路。
吃完饭,商澜主动去收拾,秦南也没拦着,拿着根烟点燃靠在厨房门口默默的看着,眼里是平静无波,眼底却像是风起云涌在酝酿着什么。
两个碗一个锅收拾起来很快,商澜洗好手转身出去,经过秦南的时候,秦南抬手拦住了他,没抽完的烟叼在嘴上,帮他把卷着的领口认真的整理好:“去好好的泡个澡,泡完好好的睡一觉。”
商澜垂着眼没敢看他,太过于的平静反而最容易让人于心不忍。
商澜直接去了主卧,主卧的浴室有浴缸,在地上躺着被秦南用凉水冲了那么久,身上虽然说现在不冷了,但他总感觉骨头缝在往外蹭蹭的冒寒气。
这个澡商澜泡了将近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见秦南在床边坐着,他没有过去,站在浴室门口用毛巾搓着头发,在想提出分开睡的话,秦南会不会答应?
见他出来,秦南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像很久以前那样细心温柔的帮他搓着头发,待到差不多时才开口:“我去客卧睡,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偷偷的离开,这段时间高岩那你也别去了,就住在家里。”
七年的感情牵扯太深了,错与对在两个人要想要的结果面前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必需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去骨抽筋,还是把过去的那些美好拿到现在一一耗尽,总之如果做不到好聚好散,基本上都是提刀相见。
秦南把毛巾放回浴室,出来见商澜还站在那,轻声的说:“去睡吧!我帮你关灯。”
闻言,商澜过去上床扯过薄被躺好,闭上眼睛摆了个入睡的姿势,听着秦南关了灯,接下来应该是关门的声音……
久久没有动静,商澜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难得的月光见秦南站在床前正看着他。
月光太浅,秦南脸上的表情瞧不真切,他们俩就这样一个躺,一个站,凝视着对方,中间却仿佛隔着条时空长河……
许久之后,秦南默默转身,带着商澜能看懂的落寞走了。
商澜闭了闭眼,翻过身面朝窗外,如果没有这两年,秦南这个样子他会心疼死。
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了,两年的时间他提前一个人把所有能想到结果的过程都给走完了,他好像早就被掏空了,即使是属于他自己的难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看着窗外的月光,商澜脑子里虽然思绪万千,心境却不同往日,平静的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手机声响起,带着刺耳的穿透力,商澜一个翻身,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燕琉柏,等看清来电是高岩时,没来由的竟有点小小失落。
“睡了没?”接通高岩直接就问。
“没呢!”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商澜忙问他,“你不会现在还在那守着吧?”
“我有病啊我在那守着,这么冷的天,我现在在家里。”
商澜:“……说上话没,不会就这么你就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几声:“吨吨吨,吨吨吨。”接着才是高岩的声音,兴致缺缺的两个字,“你猜?”
“我猜个屁啊!你在喝什么?不会是酒吧!白的啤的还是红的?”
高岩还是两个字:“你猜?”
商澜……
高岩喝红的啤的还行,但他喝不了白的,一喝白的就上头,还特别容易大醉。
“傻不傻,就这声音能是白的么。”
商澜回了个长长地“嗯”又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都守了这么长时间了,就不能再坚持会?”
“给他脸了。”高岩懒懒的骂了声,“他在里面玩牌冻不着,我在外面都快冻成狗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受过这种罪。”
“那是。”商澜笑了声,“以前一扯感情你是头头是道,现在到自个身上了,你嘴上那三十六计,现在是以走为上吗?”
以前两个人只要扯到感情上的那点事,高岩总喜欢变身为感情大师,把他按在地上反复的踩,这仇现在不报何时报?
“你这样说我没用,我走时上去直接把他们的桌子给掀了,那像你,在医院撞见了都要躲着。”
商澜……
心窝子被噗嗤噗嗤捅了好几下,想想也是,就高岩这性格能守到现在实属不易,没对着人直接上手,只是掀了桌子这也算实属不易。
“你明天有事没?我要和老刘出去一趟,开你的车去。”怕高岩一个人呆着难受,商澜想让他明天跟着一起去。
“你们要去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