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杀嘿嘿一笑,“你趁夜偷袭就光明磊落吗?”
“狗贼,你定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与你无关,反正你今日是要死了。”十六杀握着刀慢慢地靠前上去。
美髯汉子听闻这话有些慌张,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拿刀在面前乱画。
十六杀左右看了看,见众人与自己距离已经拉开不少,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弩。嗖的一声射住了美髯汉子拿刀的肩膀。
十六杀大喝一声,“胡贼受死!”
那美髯汉子肩膀中箭就要大声呼救,却只觉脖颈一凉。
人头飞起,血溅五尺。
众人都看到了那颗飞起的头颅,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今夜终于能安稳了。
“胡贼已死,那林棍山的兄弟还不放下武器言和。谁现在说话当数与某家速速相商。这一夜死了众多兄弟,我们还得从头计议。”
十六杀刚刚喊完,就听见身后风声乍起。季通一骨朵砸在那十六杀端着弩的肩膀上,一骨朵砸在了他的喉头。
十六杀胸中一闷两眼一黑,季通抡起骨朵又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咚咚两声。那十六的额头凹下一个大坑,眼见活不成了。
季通一蹿又钻入了灌木丛,来来回回地跑着,天黑他们也看不清是谁。
只听见季通沙哑着嗓子说,“那十六杀已死,他的手下都是臭鱼烂虾,我刚刚为大当家报了仇,伤势太重活不成了。你们快杀了那十六杀的伙计搜出那仙篆,哪怕不去寻仙也可换成银钱。”说罢季通朝着那绿洲中间的湖泊跑去,咕咚一声钻了进去。
围着观看十六杀与美髯汉子决斗的众人都看见了三个影子,但夜黑风高也分不清谁是谁,却知道有人钻进了湖泊中。于是两拨人都围到了那季通跳水的地方。
“林棍山的五当家,我们老大生死不知,我等先去看看老大伤情。”十六杀一伙人有人高声道。
“尔等放心,我们也要为大当家收尸,”五当家也领着手下与十六杀一伙人泾渭分明地走向那二人的尸身之处。
十六杀的手下围在他的尸身边上,有两人摸摸索索,找出了那用羊皮裹着的仙篆。
五当家眼尖看到了有人在十六杀的人上拿走了东西,他料定了那是仙篆。大喝,“且慢。”
“尔等想要如何?”十六杀手下领头的冷冷回应。
“那仙篆归属要如何分配?”五当家冷冷地说。
“这是牛大哥的物品,如今牛大哥死了自当是我等的东西。”
“那我林棍山的兄弟难不成跟着你们一路来喝西北风不成。”
双方大战再次一触即发。
“五爷,大当家的死了。如今这林棍山,你就是当家的了。为了这仙篆死了这么多弟兄,您说句话,我们趁他们群龙无首杀个片甲不留。”
五当家回首一个大脖搂子,抽得那人踉踉跄跄。“混账东西,今夜死的人还不够多么?还群龙无首,他们是龙吗?就我们这一群流寇,最多就是没头的苍蝇。”教训完手下五当家又朝着手执兵器的十六杀一伙人朗声道,“今夜你我两伙人都因这仙篆死了头领,如今难不成还要为了仙篆拼得两败俱伤不成?”
“那五当家你说怎么办?”十六杀的手下冷声道。
“仙篆我们可以不夺,但是你们也要立下规矩,我们一同寻仙,就要同心协力。不能再起龌龊了。”
“好!五当家是明理之人。只是这规矩要如何定制。”
“尔等立下血誓,绝不因这仙篆自相残杀。若这仙篆只可供一人修仙,我等人只看仙缘,听天命。若这仙篆可众人成仙,我们双方人数要均等,不得你多我少。”
“可!”
“若剩下的兄弟不能成仙,我等要想法从他们回来,不能放之任之。”
“好!五当家仁义!我同意。”
“你同意不成,要立下血誓才行。”
那季通潜在水里听到这些心知无法等他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哗啦一声蹿出水面,手里两把骨朵掷出砸向了那鹤立鸡群的五当家。
五当家眼疾手快手里长刀挡住一只骨朵,另一只却噗地一声砸进了裤裆。
“啊!我的卵子!啊!疼死我了!”
季通嘿嘿一笑,没想到砸中了那腌臜地方。他一把抽出了后背的陌刀,双手紧握刀柄,冲向了人群。
那五当家见刺客来势汹汹,顾不得下身疼痛难忍大呼,“那是谁人!可是你十六杀一伙?!”
“不是!”
“儿郎们,夜黑风高,凑近一些当心那贼浑水摸鱼,快快围成铁桶阵。十六杀的兄弟也快快凑过来。”
季通刚刚要冲到人群前听到这话步子却慢了下来,那五当家的话也提醒了他,夜黑风高,他也看得不甚清楚,若是狠下心来以命换命自当是为兄报仇死得其所。但若就死于此地,那又有谁知他斩了那十六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