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谨慎地盯着麦克坦,紧紧握住手里的法杖,生怕麦克坦什么时候就会偷袭她。
“瞧把你给吓的,白地瓜们不在外头。”
玛丽西亚又往后退了一步,“那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进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啊。”玛丽西亚往后退,麦克坦就往前进。
在麦克坦说话的空当,玛丽西亚隐约看见麦克坦的子孙们躲在阴影里悄悄地移动。
“不用,你不认识精灵文字。”玛丽西亚把法杖探出去,做好了防御的架势。
她立刻明白了麦克坦的打算,这头老母蛛已经不甘于人下了。
如果玛丽西亚打开了艾莉娜之泪的防护罩,而她现在又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的话,那麦克坦又为什么还要对她卑躬屈膝?
蜘蛛一族和精灵同样古老,为什么在向曙光精灵屈膝之后,又要向暮光精灵屈膝。
麦克坦当然是一只有理想有追求的蜘蛛,她可不甘心蜘蛛一族永远只能给别人当奴才!
“没有我,你们打不开防护罩!”
玛丽西亚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实在是少得可怜。
她不能像麦克坦一样,随时随地生下一堆孩子当作喽啰,也没有麦克坦那么强大的力量。
“是的,所以我会让你多活一会儿。”
两只剑蛛突然从玛丽西亚身后窜出,用利剑似的前肢捅穿了她的膝盖,让她当场瘫软在地。
髌骨和肌腱都被戳烂,钻心的疼痛让玛丽西亚浑身都在颤抖。
“你的余生都只能跪在这里了,不过放心吧,那并不是太久。”麦克坦用很轻的声音在玛丽西亚的耳畔说道。
玛丽西亚红肿的双眼死死盯住麦克坦,无声地斥责她的背叛!
如果不是她总是以暮光守护的权力帮麦克坦隐藏,就凭麦克坦在浮空遗迹里干的那些勾当,早就被精灵王庭宰七八回了。
这头老母蛛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恩人的吗!
“等曙光精灵过来,要是你没打开防护罩,我也把你的人头交出去,除非...”麦克坦见玛丽西亚不肯乖乖配合,就绕到她身后,“除非他们更想亲手杀了你。”
“想想看啊,是我让暮光精灵反叛的罪魁祸首跪倒在他们的女神面前,是我让你在这里忏悔你的罪行,以艾莉娜女神的名义,他们又怎么会不原谅我呢?”
麦克坦刺耳的奸笑回荡在破败的神殿里,更听得玛丽西亚心如刀绞。
“放心,把力量给我,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们的新仇旧恨,让曙光精灵和愚蠢的两脚羊一起偿还,加倍偿还!”
麦克坦把她的前腿搭在玛丽西亚的肩上,让蓝色的血水又从结痂的伤口里流出,然后涂上了她的唾液——蛛后的唾液是绝佳的止痛良药。
玛丽西亚死死盯住麦克坦的八只眼睛,她最痛恨背叛,尤其痛恨来自这种她瞧不上的人的背叛。
啐!
“做梦,你杀了多少朝拜艾莉娜女神的精灵法师你自己清楚,还想用我的人头换一条活路,等咱俩的人头都被挂上城墙的时候,你就知道到底谁说的对了!”
玛丽西亚的这番话,引来了麦克坦的狂笑。
“你以为那些死去的精灵法师,精灵王庭真的不知道吗,他们知道,因为那就是老女王默许的。为的就是嫁祸给你,好让你这个叛乱分子赶紧下台!”
雷格森的父亲在死前已经对玛丽西亚的不臣之心有所察觉,只是可惜他还未来得及证实,玛丽西亚就已经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老女王早就知道麦克坦在曙光精灵和暮光精灵之间说不清楚的联系。
她原本只是希望牺牲几个去朝拜的老法师,拿到玛丽西亚破坏同盟契约的证据,在罪恶王庭之内用和平的手段让她下台。
宫廷之内的斗争,总好过在艾瑞戴尔的土地上再来一场流血千里的战争。
但玛丽西亚的迅速行动让老暮光守护没能及时把密信送去精灵王庭,也打乱了精灵王庭的全部计划。
趁着艾瑞戴尔军备废驰之时,帮暮光精灵在战争初期争取到许多优势,甚至一度攻陷精灵王庭,杀死了艾瑞莉娅的母亲。
正是这样巨大的优势,才让麦克坦坚定地站在暮光精灵这边。
毕竟无论曙光精灵还是暮光精灵,对麦克坦和她蜘蛛子孙而言差别都不大,反正他们都不会睁眼瞧她一眼,麦克坦追随的,一直都是能让她获得更多利益的一方。
玛丽西亚口口声声说道她最痛恨背叛之人,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背叛了旧主的人。
背叛誓言或许能得到一时的利益,但最终总会有偿还的那一天。
玛丽西亚把艾莉娜之泪拿出来,递到麦克坦眼前。
“好好看看它吧,因为你永远都没机会拥有它了!”
麦克坦摇了摇头,“想不到你这么恨我,情愿被曙光精灵折磨也不愿意帮我,我会好好欣赏你走上火刑架时痛苦的表情,用心聆听你在火焰里绝望的哀嚎的。”
玛丽西亚瞪着麦克坦,“你没机会了,因为你马上就死了!”
一道闪光从艾莉娜之泪中放出,瞬间削去了麦克坦的半个脑袋,脑浆混着蓝绿色的血喷了一地。
麦克坦哀嚎着后退,大脑受伤已经令她神志不清,但她还是可以靠着本能,驱使附近的剑蛛们疯狂攻击玛丽西亚。
十数只剑蛛戳进玛丽西亚的身体,把她的脏器和肠子捣了个稀烂,玛丽西亚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玛丽西亚憋足了力气,念出了解开艾莉娜之泪防护罩的最后一道咒语。
麦克坦本想抓住机会,把失去防护罩的艾莉娜之泪吞下去,挽救自己弥留的生命。
但她没想到玛丽西亚更狠,她用最后的力气炸断了自己腰部以下的躯体,甩出一地血肉飞扑到艾莉娜之泪旁边。
虽然只剩下一只残手,但她还是抢先握住了艾莉娜之泪。
麦克坦也不甘落后,用折断的前肢抱住玛丽西亚的手就往嘴里塞。
她的头颅只剩下了半截,锋利的口器早就被炸得零碎不堪,玛丽西亚的手甚至还能从她脑袋外面伸出来。
“这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