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两队队员围绕王妍父亲的工作开始调查。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她是怎么接触到的毒品呢?”
“自己闺女请了假但是没回家,这父亲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找人?”老高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气得直挠头。
“死者父亲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请了假。”赵淮知从办公室走出来,围巾系在脖子上,“兄弟单位那边有结果了通知我。”
“淮知,你去哪儿啊?”
“下班回家。”
老高:???
“赵队怎么了,他以前可是能连着熬三个大夜的人啊?”
“谈了恋爱的男人和咱们不一样,今天在一中,我看许老师脸色很不好,赵队心疼了呗。”
“唉,要是让嫂子知道自己的学生死前遭了那么多罪,得多难受啊。”
“都行了啊,明儿让他知道你们背后这么编排他,少不了挨揍!”老高也换好衣服,拿着文件夹敲小警员的头。
“不是,高哥,您别说我们啊,平时编排赵队最多的人不是你吗?”
“行了行了,没事的都下班,明天接着工作!”
赋华苑的房子亮着灯,许岁安下午睡得不是很安稳,坐在书房备课总是想起王妍,最后不知道做什么,拿着笔写教案,一课接着一课,一直写到手疼才放下笔去洗澡。用破壁机打了奶昔,刚想继续工作,听见敲门声。
“谁啊?”透过猫眼,看见赵淮知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他脱下棉服挂在玄关,眼神示意她给自己找拖鞋,“不放心你,过来陪着,给你买了你喜欢的芋泥碗。”
拉着她的手走进厨房,看见饭桌上的奶昔问了一句,“还有我的份吗?”
“有,我给你倒一杯。”
许岁安坐在桌子上,香糯的芋泥小口往下咽,勺子搅了搅纸碗,没有黑糖珍珠……
“你,没让加珍珠啊?”
“我记得你不吃的。”赵淮知洗过杯子,站在她身后帮她捏肩膀,女孩穿着睡衣,料子下皮肤又白又嫩。
许岁安点点头,想起之前和他出去吃饭或者游玩,自己每次点奶茶都是不要珍珠,或者珍珠换成椰果,她从没刻意提过,他也不问,却记得这么准确清楚。
算是警察的职业素养吗?
“洗过澡了?”
“嗯。”
“吃晚饭了吗?”
“还没,”许岁安喝着奶昔,端起纸碗,“我吃这个就好。”
“这最多算个甜点,我也没吃呢,想想吃什么,我来做。”赵淮知手上没停,看她兴致不高,开玩笑地哄着,“我忙了一天了,许老师可不能虐待我不让我吃晚饭吧?”
“那,煮点面条吧。”
“行。”
“我来吧。”许岁安放下勺子要起身,被他按住肩膀,“你先吃芋泥碗,我来做就好。”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赵淮知哄着她早点睡。
“明天还要上课,许老师不能误人子弟的。”
她明明想问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去睡了。
晚上,赵淮知躺在床上听见女孩在敲房门。
“赵淮知,你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他打开灯,看了眼手机,九点,想着她或许会来找自己,没想到是三个小时后。
“我能进来吗?”
赵淮知叹了口气,下床去开门。
这个傻丫头,房子是她的,有什么不能进的……
“睡不着?”
许岁安站在他面前,怀里抱着个绿色的小猫玩偶,毛茸茸的,表情像她一样乖。
“进来坐。”他挑眉,撂下一句话往里走,看她依旧站着不动。
“过来坐。”
赵淮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她招手,小姑娘抱着玩偶,走过去靠在他怀里,“我想和你说说话。”
“嗯。”
他掌心温度高,摸着她头发,一下一下地安慰。
“你们今天查的怎么样了?”
“岁岁,这个还不能和你说。”
案件进度涉密,在破案之前不能透露,更何况,她要是知道王妍死前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受得了……
“我今天下午仔细想了,我觉得,问题应该在王妍的父亲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上次回来住院,我在餐馆被人纠缠的时候遇见高警官那次,其实那次是带王妍去吃饭,纠缠我们的那个人,是她父亲。”
赵淮知点点头,今天下午办案,他已经查到了这些了。
“那天一中放假,我从周叔叔和婶婶家吃饭回来,半路看见王妍坐在路边哭。
她其实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儿,胆子小不惹事,学习也踏实,我就想着先带她去吃饭,然后再问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其实那天在餐馆,我觉得她是有想和我说的心的,但是被她爸爸打断了,那天她还很难过地安慰我,说她爸爸不是故意的,希望高警官别抓他……”
“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她父亲很不对劲,就想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暂时照顾她,她说不用,我说送她回家,她也说不用,后来我私下里也试探地问过她,她不愿意多说,我也就没再问了……”
“那岁岁,你就没怀疑过她身边的同学或者老师吗?”
许岁安抬起头,和他拉开了距离,“这个,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