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知,谁让你自作主张行动的,说了让你抓住离哥抓住离哥,你干什么了!你还想用离哥去钓谁!”
市中心医院病房内,充斥着满满的消毒水味。
赵淮知靠在床边,麻药效果已经过去,手臂上的伤隐隐疼着,周子越站在床边,已经骂了他半个小时了。
“周队,这次是我的错,本来是想着抓住离哥的,您别骂淮知了,他……”
“你还好意思说!”
周子越气得心慌,指着他俩鼻子骂,“你俩回头一人一份检讨。”
“是,周队。”
“是。”老高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行了,把头抬起来!”
周子越现在是真的恨不得揍他们一顿。
“跑了一个离哥,抓住了老黄,你俩也是真够牛的!”
“我总觉得,太顺利了,离哥他是不是……”
他们冲进仓库的时候,除了离哥和老黄,就只有六个马仔,火力全开也抵抗不了。
离哥呢,仿佛是早知道那个仓库靠山足够一个人出入的小缝隙,他最初躲藏的位置,还有和他接头的人,他和老黄的对话。
“你还好意思觉得!”
“周叔……”
一句叔,周子越也不再骂他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转身往外走。
“周叔,我受伤的事,别告诉岁安。”
“老子不是长舌妇,等你好了自己和许丫头交代!”
门被拍上,老高站在病床边上,迟迟不敢动。
“你怎么了?”
“对不起淮知,要是我不去追离哥,要是你别扑上去,也就不会受伤了。”
“那他那一枪打中的就是你胸口了。”
赵淮知拍了他一下,笑得坦然,“我没事,你回队里忙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说。”
中央街上,许岁安正在等红灯,手机突然响起,她下意识接了,打开免提。
“您好。”
“岁安,是我,周叔叔。”
周子越回到警局,想着自己妻子早上的怒吼,拨了这通电话,
“过两天就是周六,你有没有时间啊?你婶子总想着让你去家里吃顿饭,催我问好几回了,我总怕你忙打扰你。”
“不打扰的周叔叔,我这周六休息的。”
“好好好,那我和你婶子说,记得中午来家里吃饭啊,诶,你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记得,您放心,要是真的找不到我再问您。”
绿灯亮起,车子起步后右转,拐进了小路,停在商场外。
“岁安!快点快点!”
地下商城开了新的甜品店,林老师非要她一起过来试试。
吃过甜品,她又买了些水果糕点,说是过几天去长辈家吃饭带着。
中午临近十一点,许岁安开着车到了易兴居,见小区外站着的人,有些惊诧,
“周叔叔,您怎么等在这儿啊?”
“你婶子把我轰下来让我接你的,你这丫头倒是乖觉,我刚下来没五分钟就到了。”
“您快上车吧,外面冷。”许岁安打开车门锁,等他坐好后往里开。
“岁安,从前面那个街右转。”
她离开的八年里,易兴居也做了修整,许多路不大一样了。
周子越领着女孩子往楼上走,刚打开家门,他老婆的声音就到了门口。
“你接着岁安没啊?没接到就再去看看,万一孩子找不到路怎么办啊。”
“接着了,八年没见了,你好歹装一装在姑娘面前温柔点儿。”
周子越把钥匙放在玄关,语气里满是无奈。
“婶婶,好久不见了,”
许岁安把水果糕点放在客厅,乖巧地站在那里,望着厨房的方向,
“您可别听我叔胡说,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呢。”
“你看看,还是岁安会说话。”
周婶婶端着菜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东西,说了她两句。
“你这个孩子,来就来呗,拿什么东西啊,这家里什么也不缺的。”
“孩子的一点儿心意,你就……”
被老婆瞪了一眼,周子越不说话了,她强势惯了,才不管自己老公是什么支队队长,家里一直都是她最大,平时说没两句急了逮着就骂,周子越也怕她,也宠着她。
“让婶婶好好看看,”
她手里握着姑娘的手,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想起她母亲的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