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华阳长公主喝住他,那声音似怒道:“她不喜欢你,不愿意留在侯府,你强留她有何意思!”
越观澜对于这样的话早已听过多遍,他穿着油青朝服,不知何时有了权臣的睥睨。
“母亲教过我,得不到的心,先得到人也一样。”
华阳长公主震怒,她大手一挥怒斥:“我何时这样教过你!”
“您对父亲不正是如此。”
“再告诉母亲一事,儿子又升迁了,等到儿子的府邸下来后,我会带着满满搬出去。你猜父亲会不会愿意离开侯府,离开你?”
他话音刚落,华阳长公主便震怒:“你敢!”
随后瞬间失了声,母子相望,尽是交锋。
“母亲你可以期待,看我敢不敢。”
他要将明琅彻底纳入自己羽翼,任何人都不能越他,而去让她难受。
华阳长公主已经冷静下来,而是说:“你们无媒无聘,她会同意你的痴心妄想?”
“她不同意的太多,不差这一桩了。”越观澜轻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况且母亲怎么知道,我会是无媒无聘带她搬过去呢?”
蔷薇院中,明琅将自己埋在被褥中,蜷缩成团,那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自我保护姿态。
越观澜看见凤眼中闪过痛色,他将被褥拉下,露出来头,想要擦去她额头因为闷出来的汗水。
“出去。”
明琅眼睛都没有睁开,她又说:“还是你想要继续,反正我也反抗不了,表哥你随意好了。”
她变得尖锐且自暴自弃,话里话外皆是刺,恨不得将自己和越观澜都刺的鲜血淋漓。
越观澜眸色变得沉郁,他捏着指骨道:“你把我就看的这样不堪?”
随后,越观澜想起昨夜明琅骂他的话,扯开笑:“也是,你心中早认定我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他说完后,真被明琅气到,摔门而去,那门的碰撞声惊得明琅一抖,仿佛是摔在她身上。
明琅想,要是她一直这态度,说不定能将越观澜那点在意消磨的一干二净吧。
过了一会,她又准备睡去,越观澜端着粥面色如常,他仿佛刚刚学会组织语言。
“不要生气了。”他抿着唇,又改口道:
“生气也没关系,先吃点粥,不然你哪里来的力气继续恨我。”
勺子在他手中搅弄,直到现在,他才承认,明琅不是生气,而是在恨他。
明琅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越观澜直接将她揽在怀中,他心满意足道:
“满满真的不吃?莫不是想让我以口渡你,为夫总是愿意的。”
在明琅面前,越观澜逐渐不再端着姿态,沾染了俗世之气。不再似以往那样,由内到外的不着尘埃,如高岭山雪。
明琅有些不可置信,这是越观澜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脸上生起薄红,是被气的。
“越观澜你要点脸。”说完她气的扬手挥过,挠在他脖子上,红痕明显,又显旖旎。
挠完明琅就有淡淡后悔,她低垂着眼尾,被自己轻易激起情绪而厌烦。
“越观澜,粥放下出去,我看见你就恨自己没父母可依,血亲可靠才会落在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