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观澜记性一向很好,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都还犹为清楚。
“不会是强求,只要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被一阵外力打断。
只要你什么呢?
越观澜心中如鼓,催促着他一吐为快,可他下颌线紧绷。
即便他不说,可那话浮现心头,再清晰不过。
只要她愿意,愿意给一点爱,愿意对他有毫厘欢喜。
越观澜狠狠闭上眼,他握住的肌肤本是温凉,可却带给他燎原的灼热,烫的他心口难过。
他俯身毫无章法的亲吻着怀中人,如同虔诚的信徒。
明琅见状眼中彻底灰败,她偏过头望着窗外瓢泼大雨,那雨仿佛淹没了她的口鼻,让她窒息。
可她知道,是这段无妄的感情让她窒息。
……
“已经迟了,你进去又能如何,不如去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小翠被新月拉住,听着里面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如心中熬油,眨眼看着冷静的新月,吸了吸鼻子甩开了她,朝着小厨房而去。
新月站在门口,只当没有耳朵,雨帘中杨嬷嬷撑着伞而来。
“长公主让明琅小姐去一趟。”
新月迟疑后,摇头道:“恐怕不行,世子回来了。”
不用她说,杨嬷嬷到了门前,自然也听见了里屋的动静,她脸色僵硬,长公主最不想看见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世子怎么突然回来?回来就到了这!”
新月点头,“是,嬷嬷。”
杨嬷嬷倒吸一口凉气,急急问道:“那世子和她怎会突然如此?”
长公主都已经有了傅齐和明琅的婚书,只需要等明琅离开,越观澜从边水城回来后,拿出来让他死心。
可为何越观澜突然回来了?!
新月叹了一口气,她也是才回来,听着里面明琅小姐偶尔的哭泣和拒绝,也知道非她自愿。
同为女子,此刻她难免有了怜悯。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被世子知道了,迁怒了明琅小姐吧。”
新月自小拨给了听潮院,再成了院中大婢女,越观澜与明琅她旁观者清,一定是有发生了什么,才会惹得世子如此不管不顾。
杨嬷嬷几乎立马猜想是不是东窗事发,越观澜不清楚内情,便以为是明琅自愿与傅齐订了婚。
“既然如此,那我先去长公主处回话。”
杨嬷嬷回去的时候,华阳正在修剪那开败的魏紫,听见杨嬷嬷的禀报后,她失手剪掉了一支开正好的花朵。
她一怔,越观澜的调令明明是三月初二。
她眼中冒出怒火,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抗旨都要提前回来!
可随即,“罢了,事已至此。”
到底是母子,哪怕华阳不愿承认,这个儿子性子像极了她。
遇见喜欢的东西,捏在手中碎了,扎了自己一手都不会放开。
“那明琅小姐她?”
杨嬷嬷心中还是有些唏嘘,暗想她想走恐怕不易了。
“一切如旧。”华阳将那被误剪下的魏紫放在了莲缸中。
“终究是本宫先对不住她。”
她虽不亲近明琅,可到底在一个屋檐下共处了那么多年,又承诺过长均会善待她,如今她失言了。
“明琅不会轻易原谅他,也算是变相达成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