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拍桌子:“你厂里的工人跟未庄的村民发生大规模械斗,差点打死人,你还没罪?”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在班房里,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好一个伶牙俐齿。阿桂,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过堂的时候我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大人,我想知道我犯了什么事,需要对我动刑?”
“还不承认,未庄的地保老爷和钱太爷、赵太爷联名举报你是革命党,还有几十户村民的签字画押,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说时县令拿了一张纸到阿桂面前。
“我不识字。”赵长鹏说道,“这完全是诬赖。无凭无据。”
把总说道:“有白举人担保。阿桂,这件事我们也很难办啊。”
县令和把总知道赵长鹏肯定是拿不下了,只能把责任推脱到白举人和未庄的乡绅身上。
“我在城里有几处产业,在未庄还有一个烟酒厂,这么好的日子,我革命,我革谁的命,革我自己的命吗?”赵长鹏说道,“要说革命党,我倒是真发现一个,就是未庄钱老爷的大少爷钱琛,他自从留洋回来以后,就剪了长辫子,整日在村里宣传新思想新学说。”
“哦,有这种事?”
“大人不信,去他家里一查便知,实在不行就抄家,总能抄出证据。”
“此事先不急。”县令说道,“我们也知道你是清白的,但这么多人证证明你是革命党,一个革命党有50块大洋的赏钱,就这么放了你,衙门里当差的也不服啊。”
赵长鹏哈哈一笑:“不就是50块大洋吗。我明日让人送100块大洋给县太爷喝茶,县太爷自可交差。”
县令笑哈哈的站起来说道:“我就知道阿桂你这么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可能是革命党呢?”
“那我们也不留你了,未庄的事还等着你回去处理。”
“记住,千万不可闹出人命。闹出人命100块大洋可是兜不住的。”
赵长鹏心想,就算是三百、五百大洋也不过是先放在你这里保管一下,我的钱,可是要收利息的。
把总亲自将赵长鹏送到了衙门口。
“阿桂,不打不相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也是秉公执法。”
“哪里话,谁不知道把总铁面无私,理解。”
“这就好,这就好。”
赵长鹏一出县衙,一众小弟就围了上来。
麻溜将赵长鹏迎进了黄包车。
赵长鹏对把总作了个回见的手势,
三十辆黄包车身后跟了一群小弟飞奔而去。
把总看着这场面摇头:“这绍兴县要变天了,什么时候在眼皮子底下发展出一股这么大的势力,看样子四海帮有得好受了。”
赵长鹏回到未庄时,烟酒厂和未庄青壮的火拼事件已经平息。
地保没等来县衙的官差,却等来了赵长鹏带着四五十人回来,这可把地保吓得不轻。
来以为赵长鹏会教训他一顿。
不料赵长鹏在家里摆起酒,将地保和赵太爷、赵秀才都请了过去。
在酒桌上地保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赵长鹏先敬了地保一杯。
说道:“地保老爷,你说我刚去县里,你就带人来抢我的厂,你这可不对啊。我厂里现在还有十几个人躺着开不了工,这个汤药费算谁的?”
“阿桂,我也是好心啊,你不在,我肯定要帮你看着厂啊,你看你厂里全是外庄人,你一走,这厂就被外庄人吞了,我也急忙带人去为你看厂,哪知道这些外庄人这么凶。”
赵太爷在旁边帮腔:“是啊,阿桂,我们都是好心,赵司晨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一年半载,腿是下不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