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如轻柔的手指,透过帐篷的细微缝隙,悄然抚上谢旭安那满是疲惫的面庞。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觉浑身犹如被重石碾压过一般酸痛难忍,尤其是那被苏以的腿死死夹住整晚的腰部,此刻更是疼得犹如针扎,仿佛骨头都要碎裂开来。
谢旭安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费力地挪动着自己仿佛被铅块灌满的身体。每动一下,他都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低沉的“嘶”,那阴沉至极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黑沉沉的天空,能滴出墨来,而他的眼中,甚至隐隐闪过一丝如猛兽般凶狠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伊狩和苏以依旧在一旁呼呼大睡,香甜的鼾声此起彼伏。谢旭安强压着心头腾腾燃烧的怒火,动作极其小心地试图从这两人的“紧密夹击”中挣脱出来。然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他正在穿越一片布满荆棘的丛林。
终于,谢旭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如同一个被狂风摧残的稻草人,艰难地迈出帐篷。清晨的凉风猛地袭来,他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他一手扶着疼痛难忍的腰,一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缓缓地朝着营地的公共区域挪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好奇打量的同学。他们看到谢旭安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扶腰的痛苦姿势以及阴沉到极点的脸色,都忍不住投来了或疑惑或暧昧的目光。
“哟,你瞧那不是谢旭安吗?怎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一直扶着腰?”一个同学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的同伴,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了谢旭安的耳中。
“听说他昨晚和苏以、伊狩睡一块儿啦,难不成……”另一个同学挑了挑眉,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揣测,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啧啧啧,你看他今天这还一直扶着腰,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这对 CP 绝对是真的吧,还是个夹心的那种,嘿嘿,我真是要磕疯了!”
这些或轻或重的议论声,像一根根尖锐的针,不断地刺向谢旭安的耳膜。他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愤怒、无奈、尴尬等情绪在心中交织翻滚。但他深知此刻发作也无济于事,只能狠狠地瞪了那些八卦的同学一眼,然后咬着牙,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谢旭安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尝试着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试图缓解那几乎要让他崩溃的身体酸痛。每一次伸展,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痛苦的表情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酷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身体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这才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沉重双腿,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此时,苏以和伊狩也刚刚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正大大咧咧地伸着懒腰,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
苏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单纯无害地说道:“哎呀,昨晚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香啊!”
伊狩则斜着眼睛,看了看没有说话。
三人简单地洗漱过后,一同走向了摆放着野餐布的地方,准备享用早餐。谢旭安刚一坐下,腰部的疼痛就让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倒吸一口凉气。
苏以嘴里塞着面包,含糊不清却又兴奋异常地说道:“我跟你们说,昨晚我做了个超级美的梦,梦到自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漂亮老婆,紧紧地抱着她睡觉,那感觉,简直了!”
伊狩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真厉害。”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旭安,齐声问道:“旭安,你昨晚做美梦了吗?”
谢旭安沉默了许久,脸色黑如煤炭,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当然做美梦了。”
早餐过后,老师精神抖擞地宣布今天的活动安排是探索附近的溪流和森林。同学们顿时欢呼雀跃,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发。谢旭安强打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队伍中间,那模样,仿佛是一个被霜打过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