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听了一掌拍得战马吼叫。
“放屁,他们倒卖军粮,中饱私囊,犯了死罪,是展捕头带上人帮了我们大忙。”
“怎么变成犯罪之人坐享水茶,有功之人反倒入狱了呢?你们县令吃了什么屎,竟把案子反过来审判!”
佟冰听到这,已经听出了卫将军的态度,心中落定。
“全体听令,火速前进!”
佟冰没有让开道,伸手拦了一下,都知晓人家态度了,是时候表明自己身份了。
“且慢,卫将军听在下……”
“听你个锤子,正是你们这等读书的屎蛆,故作清高,自命不凡,在人耳朵底下嚼舌根,闹出多少荒唐之事!”
“来人,给本将军把这厮砍了!”
佟冰大惊,他想过卫将军听过他一番话的各种反应和举止,唯独没有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要砍人。
这卫将军行事风格,到底是果断,还是太武断。
六神无主之时,冲上来的战马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了,那军士只有简单的臂甲和胸甲,窄而修长的刀足有五尺,在乱风中挥出几道残影,灵活机变。
只稍在两息之后,便可取佟冰性命。
电光火石间,佟冰想了许多电视里危急时刻喊出的保命绝句。
“卫将军饶命,啊……”
卒。
“你听我说,听我啊……”
卒。
“我不是县令门客,我是啊……”
卒。
“我是佟冰,不是啊……”
卒。
谁认识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啊……”
卒。
连笑都只笑出几声,两息,也就三秒的时间,给佟冰的时间短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基本是个必死的局。
对方是兵,他是民,对方有刀,他两手空空,对战避让都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没机会说话,又不能对抗,那就想其它办法了。
在死亡来临之际,人的潜能会瞬间发挥到极致,佟冰无意间竟鬼使神差的摸出腰间手铳,对着地上就崩了一枪。
“砰”!
铅弹没有伤着战马,巨大的轰鸣声则惊得战马一个侧身,偏离了预定路线。
弧形的刀影挥过,刀尖划过佟冰胸襟,外衣留下一道整齐的口子。
“好险!”
佟冰唏嘘一声,举枪对准长刀军士,防备他再次袭来。
“住手!”
卫将军一声大喊,长刀军士和佟冰都停止了动作。
“你是谁,怎么会有火器?”
此刻佟冰没有多想,抓住机会赶紧表明自家身份,怕延误半步,那长刀又挥了过来。
“首先,在下不是县令的门客,之所以假冒这个角色,是想着试探卫将军是否跟他们串通一气的。”
“在下名叫佟冰,酒坊的当家人……”
“什么?你就是那个发明火器的佟公子?”
佟冰自觉得自己是个小平头百姓,名不见经传,带兵上万的将军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
“回禀卫将军,正是在下。”
卫将军抹了一把脸,对刚才的举动过意不去。
“恕我鲁莽,让佟公子受惊了!”
“炼铁场的老彭跑了我军营好几趟,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鼓动我多次,说要帮军队造枪造炮,我们现在饭都快吃不起了,军营穷得叮当响,哪有钱造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