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谁指使?”
“张……张铁嘴,杀死领头的,赏银十两,杀死其他的……”
展结不等他说完,趁热打铁急着问。
“你们是哪伙土匪,上次酒坊是不是也受张铁嘴指使干的?”
“我们是座山虎的部下,昆湖打虎人,上……上次酒坊我没有参与其中,是他们……他们两个参与了,他,还有他!”
被指认的两个土匪先是怒骂了几句不讲义气的兄弟,随后咚一声跪地求饶,为了活命,什么窝囊话都说得出口,不堪入耳。
程奎庵几人此刻才下马,从马背兜里取了绳子,将五名土匪捆个结实,拴在马后座上。
再检查倒地的土匪,没一个生还,全部都是一枪毙命,不是头部就是心脏,或是颈部大动脉,手段极其残忍,让几人无不汗颜。
唯有第一个被佟冰射中的老大,缺少了马脚杆的安抚,啃了好几口泥巴现在都还有半口气。
程奎庵翻动一具具尸体,摇头哀叹。
“我说展捕头展大人,你这下手忒黑了吧,都是妈生的,制服就可以了,何必取人性命呢?”
展结翻身上马,毫无怜悯之心的丢下一句话。
“等你知道他们的暴行,就会觉得他们狗娘养的都不如,他们就不配活着!”
他没去管几个人的情绪,调转马头对着佟冰。
“我说的给你一个交代,就说到做到,现在我把几个人往公堂上一放,他张铁嘴就难辞其咎了!”
说罢就要带走几个土匪,佟冰想了想拦住。
“展大人,可否先将土匪交与我关押,待到时机成熟,再让他们供出与张铁嘴勾结不迟?”
展结虽受了佟冰制造火器的恩惠,但一码归一码,当即冷下脸来。
“佟公子何意?就算你有合理的解释,人犯交与你也不合律法!”
佟冰听他不称自己“黄”而称“佟”,知道他是从彭东那里知晓了自己的真名,但此刻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说服眼前这头犟驴。
“我知道你遵守律法,那我们暂且抛开律法论事,如何?”
展结想了想,摇摇头冷眼又看向佟冰。
“抛开律法,那就是有违律法,这和犯罪有何区别!”
佟冰搓了搓僵硬的脸,真是犟得可爱。
“我是说在不伤害到任何人的前提下,任何生命和利益包括哪怕一丢丢让人情绪波动的前提下,先不按律法办事,让犯罪之人暴露更多的罪行,得到更严厉的惩罚,你看如何?”
不等展结说话,佟冰又抢了一句。
“你遵循律法,无非就是要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有时候按律法办事,罪人相反会逃脱许多致命的惩罚,喜获轻判,你我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展结刚要开口,佟冰又把话抢了去。
“比如你明明知道张铁嘴勾结了土匪,你按律法办事,苦于没有证据,是不是放了他?比如你明明知道我的火器强过刀具,你按律法办事,又拿我如何?”
展结眉眼间生出一丝恨意,刚要开口爆发,又被佟冰抢了话。
“所以我们要学会变通,不要太死脑筋,按章处事,让奸滑之人钻了空子,最后竹篮打水,得不偿失啊!”
佟冰不明说,展结也知道他说的奸滑之人是李县令,又想发表观点,同样被佟冰抢了话。
“做人固然要品行端正,做事却需灵活变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和敌人扳扳手腕,我们的力量最起码不高过敌人,也要做到相当,不然敌人会蔑视的说你不够……”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要我妥协答应你的要求那般,你不妨说来听听?”
这次展结不给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犟驴遇上无赖,他们有得一拼。
“好吧,说可以,你先答应把土匪交与我!”
“你先说来听听看我可否采纳,再同不同意把人给你!”
“你先答应再说!”
“你先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
展结调转马头,拉起土匪就走。
“好好好,我说,我说不成吗!”
你一个无赖,想用倔犟这一招来对付一头犟驴,你怎么犟得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