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勇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到钱拴柱的话，瞬间就换成一副笑脸，拎着袋子走了进去。

“哎呦喂，科长，方处长，您几位这是正吃着呢啊？那我等您几位吃完再说吧。”

齐大勇尴尬得跟什么似的，手在那儿搓啊搓的，跟捧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

钱拴柱给钱进使了个眼色，钱进心领神会，赶紧搬了把椅子搁老爸旁边儿。

他乐呵呵地说：“组长，您就别客气了，这儿又不是外人，坐下喝两口。”

方雪也跟着招呼：“老齐啊，赶紧的吧，别站着了，咱们这儿不讲究那些。”

方雪都这么说了，齐大勇也就不再推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钱进，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跟个小学生似的。

钱进接过袋子，随手往柜子上一搁，里面有啥玩意，不用猜就知道。

随手拿了个酒杯，满满当当给齐大勇倒了一杯：“组长，这是我爷爷自个儿酿的白酒，您尝尝，可别嫌弃。”

“哎呦，这可是好东西，我都有日子没喝过这酒了，今儿个算是赶上了，解解馋。”

齐大勇两眼放光，接过酒杯，那眼神儿，就跟沙漠里的人瞧见绿洲似的。

钱进瞧着齐大勇那样儿，心里直叹气，替他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个帝国大厦来。

钱拴柱哈哈大笑：“小进，待会儿给你齐叔装点儿，带回去。他这段时间没少照顾你。”

“科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几个人边吃边侃，时不时抿两口，酒喝得差不多了，气氛也上来了，仨老爷们儿都有点飘。

方雪和钱芳吃饱了，说了声“你们慢慢聊”，俩人就出去遛弯儿了，把地方留给这几个谈正事儿。

齐大勇一看方处长误会，以为他们有啥私密话要说，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科长，这次小进的任务，是您暗中使力了，还是方处长给帮忙了？”

钱拴柱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斜了一眼自个儿儿子：“这次是他自个儿独立完成的，我们可没插手。”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个回答让齐大勇有点小吃惊，他转头看了眼钱进，接着说：“这次他采购的那些菜，不是这个季节有的，厂子里的头儿们都挺喜欢的。”

“不是这个季节的？”钱拴柱一脸疑惑地看向钱进，问：“你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钱进皱了皱眉头，说：“我就弄了点儿西红柿、黄瓜、茄子回来。”

“你小子搞什么飞机呢，赶紧老实交代，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爸，这是我辛辛苦苦找来的门道，我要是说出来，以后还怎么完成任务啊。”

齐大勇赶紧打圆场，笑着说：“科长，科长，您别急，我今儿来不是追究从哪儿买的，就是想问问还有没有。”

“不多，价格有点高，我为了这次任务，把几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齐大勇一听这话里有话，愣了一下，问：“小进，那这些蔬菜，到底是个什么价儿？”

钱进没好气地回答：“是夏天时候的一倍价，而且这还都是试验阶段的东西，要不是我帮他们解决了保温的问题，他们根本不可能卖给我。”

听到价格翻了一倍，齐大勇确实是心里一惊，心说这菜价都快赶上主食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想开了，大冬天能种出这些菜，一定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年年都是那几样儿蔬菜，要能吃上点儿不一样的，贵点儿也值。

就是不知道这产量能不能跟上，一周供应一次就挺好，实在不行，一个月一次也成。

齐大勇试探着问：“小进，你还能不能再弄点来？”

钱进摇了摇头，一点不含糊：“不好说，人家也是担着风险。”

“这样啊！”齐大勇显得有点儿失落，但还是不死心：“就真没别的法子了？”

“这个…不太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