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萧文言果真失明了。即便他有什么花招,也休想在他们四人手中逃脱。萧文言沉默地等待着,心中疑惑着这些小混混的意图。突然,他的身体腾空而起,被黄毛青年打横抱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萧文言的手脚瞬间僵硬,他试图反抗,但眼前一片黑暗,让他无法看清形势。他只好暂时屈服,任由黄毛青年抱着他前行。黄毛青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现在带你走,你最好老实点,否则……”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已昭然若揭。
萧文言默默点头,心中却焦急万分。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带离飞船停靠站的方向,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原本提前半小时出发,如今却已远离飞船停靠站,若再不回去,恐怕会错过飞船,失去今年参加考试的资格。
黄毛青年在巷子中穿行,尽管是大路,他却总是选择人迹罕至的地方。萧文言被几人围在中间,心中盘算着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趁机逃脱。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黄毛青年带着他走了十几分钟仍未见目的地。
萧文言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他眯着眼睛,试图通过微弱的光线观察周围环境。这片巷子狭窄而昏暗,两旁是低矮的楼房,飞船根本无法驶入。他感到前后都有混混堵着,想要逃跑,势必会有一场恶战。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再等下去,就真的迟到了。
萧文言这次出门并未携带铭文,因为他只是去考试,并非狩猎。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巧妙地避开了混混们的目光。他的右手微微颤抖,一根细细的银针悄无声息地落入手中。这根银针原本是他用来刺自己手心以防止幻觉的,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在夜幕的掩护下,萧文言悄然行动。他轻轻地刺破了食指的指尖,那熟练的动作仿佛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多年的磨练,加上无数次的自我挑战,使他能够精准地掌握力度,让血丝缓缓渗出,而那刺痛感早已无法撼动他坚定的内心。
他手腕轻抖,那根银针便如幽灵般消失在他的袖口中,这是他多年练就的绝技,也是他在黑暗中行走的保障。
萧文言身着笔挺的正装,衣料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每一寸都显得那么妥帖。他无法从自己的衣物上找到多余的布料,但幸运的是,那个黄毛青年却穿着一件张扬至极的外套。那外套上布满了破洞,如同被泼洒了多种颜色的染料,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抽象美”。更重要的是,外套的下摆长至膝盖,且敞开得十分夸张,仿佛一阵风吹过,便能翩翩起舞。
萧文言紧紧依偎在黄毛青年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胸口,看似无害。然而,他的左手却悄悄抓住了外套的一角,指尖上的血丝开始在布料上勾勒出复杂的水龙铭文。这些铭文是一级的,既能够击退敌人,又不会造成重伤。萧文言深知,他并不想因为一场争斗而背上不必要的罪名。
他的手指在夜色中飞快地舞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排五个水龙铭文便悄然成型。萧文言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他猛然撕下一大片外套的布料,那黄毛青年顿时愣住,与萧文言四目相对。随后,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萧文言手中的那块布条上。萧文言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眼睛好了,谢谢你带我走了这么远。”话音未落,他便从布条上撕下一个铭文,猛地拍在了黄毛青年的身上。
黄毛青年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得向后腾飞而起。那力量犹如一条愤怒的水龙,将他撞得如同被摩托车撞飞一般。萧文言趁机站稳身形,又迅速撕下三个铭文,分别扔向了刚刚回过神来的三个小混混。那三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步了黄毛青年的后尘,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萧文言没有回头去看那些倒地的混混,他拔腿便朝飞船停靠站的方向跑去。他的速度极快,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数米的距离。同时,他右手的指尖仍在不断地渗出血丝,在袖子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的隐身铭文。这些铭文如同魔法般附着在他的身上,使他在夜色中变得若隐若现。
才跑过三四条街道,萧文言便感到头顶上方传来一片暗影。他抬头望去,只见那黄毛青年浑身湿漉漉地拄着一根铁棍,在高楼的边缘起跳,如同一只大鸟般从半空中向他扑来。他的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轻佻与调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如鹰隼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