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对方的惨样，两人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哈哈哈……”

收拾好出了门，卓飞寻带越芽到他们小区楼下的一家“安心面馆”，越芽惊讶这个名字竟然那么巧，跟他们的小区名字一样。

面馆面积不大，店内只有六张不大的桌子，却显得十分温馨，虽然是面馆却不止有各种面条，还有稀饭，酒酿圆子以及其他小吃，他们在那里吃了个简单却丰盛的晚饭，然后一起散步去购物中心。

从午睡醒来越芽就发现，她的身心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没想到醉后睡一觉竟然有这样的效果，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喝酒。

路过一个公园时，卓飞寻不赶时间，越芽上班还来得及，他们就坐在长椅上，看阿姨们跳广场舞，小孩子玩滑板，还有遛狗的，人群往来热闹，冲散了冬日的冷寂。

这种生活的气息，越芽以前都不敢注视太久，她怕看久了她会心生嫉妒，因此她总是刻意忽视这些。

“怎么了，越芽？”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

她回头看着卓飞寻，心里暖暖的：“我没事……”

“那我们走吧，一直坐着太冷了，你这衣服也不够厚。”卓飞寻说。

“嗯。”他们起身，牵手向前走去。

附近街灯亮起，世界晶莹透亮如童话一般梦幻。

人在自己的设定被打破后，并且最终发现已成既定事实的时候，就不得不或者自然而然地接受一切。

就像现在，越芽突然发现，她已经很自然地接受了她恋爱了这件事，这在她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她不谈恋爱除了心理原因，还有就是因为谈恋爱太浪费时间了。她要学习，要打工，时间都不够用的。

好在卓飞寻很能把握找她的时间，不至于让她有被打扰的感觉，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正常学习和兼职，谈一场恋爱并不会让她的时间更加不够用。

几天后的圣诞节，卓飞寻约她出去吃饭，打了个车到南市最繁华的中心。

在车上，越芽问：“学长，我们去哪里吃饭？其实不用麻烦的。”

卓飞寻笑道：“保密。”

车子在一栋高楼大厦停下，卓飞寻带着她乘坐电梯到五十三层，刚在电梯里越芽就看到了楼层的标记，这一层是一家旋转西餐厅。

一进到餐厅，越芽暗暗心惊，里面的环境十分高档，客人都穿着不俗，她顿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卓飞寻提前预约好了的，精装马甲的服务员核对信息后，立马露出完美的笑容，领着他们到窗边坐下。

强装镇定坐下后，越芽转头看向外面，心内大受震撼。近在咫尺的玻璃窗外，绚烂的城市夜景绽放在脚下，令人产生自己可以睥睨这座城市的错觉。

“美吧？”

越芽回头看了看卓飞寻：“嗯。”

“这里是南市排名第三的餐厅，不光食物美味，风景也是一绝。”

“哦。”越芽又看向外面，“确实很美。”她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虽然强自镇定，眼睛里仍然露出新奇。

卓飞寻笑了笑，说：“你今天负责吃和看风景吧，我来点菜，包准你满意。”

“……哦，好，那麻烦你了。”

下完单，一道道精致的、不够塞牙缝的菜相继端上来，卓飞寻教她使用刀叉，看她用的吃力，就很绅士地给她布菜。

越芽闷头对付眼前的餐具和食物，等她转头看外面的时候，发现夜景不一样了，餐厅已经不易察觉地转到了城市的另一面。她从来没有吃过西餐，学着其他人装模做样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最后结账的时候，越芽瞄到了账单上的四位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卓飞寻眉头不皱地付完钱，领着她出了餐厅。

犹豫万分，越芽底气不足地说：“那个，今天我也应该要付一半的……不能总是你付钱。”以前她说过这个AA的事，卓飞寻每次都不同意，说男生付钱天经地义，她要再坚持，他就会很生气的样子。

果然，卓飞寻说：“你现在还没有毕业赚钱，就我来吧，不用跟我客气。”

越芽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实在不想占别人便宜，但这餐饭即使是付一半，她虽不至于破产，也跟割了她的肉差不多。

一想到今天花出去的那些钱，都差不多抵得上她五个月的打工费了，她就心疼不已，实在太不值当了！但是，看卓飞寻毫不在意的，她面上也尽量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卓飞寻看她淡然的样子，心想她也挺会理所当然，欲拒还迎的，他不禁皱了皱眉，有点失望。

两人各怀心思，坐电梯到了一楼，本想再逛逛，结果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的，大部分是约会的情侣。他们一致觉得太拥挤了，于是出了大厦，在外面挑了一家人少的甜品店，卓飞寻好像没吃饱，点了好几样茶水和点心。

这次，越芽坚持要付钱，卓飞寻看她十分笃定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他的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也同意了她付钱。

看到卓飞寻吃完一个芝士蛋糕和一个开心果牛角包，越芽的心在滴血，为那顿花费了8650元整的晚饭痛心。

实在受不了了，她拿小勺子挖了一块焦糖布丁塞进嘴里，希望借此中和对钱的心疼，

卓飞寻丝毫不知她的心思，吃饱后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条白色针织围巾，一言不发地给越芽一圈圈围了起来。

越芽抬头，举着小勺子问：“这是？”

卓飞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圣诞礼物。”

越芽先是呆住了，反应过来后，脸咻的红了：“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因为我，我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所以不知道要准备礼物。”

卓飞寻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送你东西的，你不送我也没有关系。”

“可是……”

“你能陪我吃饭就是礼物啦。”

一想到那8650元整，越芽更是感觉亏欠对方，她认真道：“我下次补给你。”

“哈哈哈，好啊，下次你得给我补一个大礼，不然……我可不要哦。”

越芽也不禁低头浅笑，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感觉暖和和的。

甜品店暖色的灯光下，洁白的围脖衬着越芽微红的双颊，看上去粉扑扑的，卓飞寻直直盯着她看，发现她五官清秀精致，好看且十分耐看，他喃喃道：“很好看……”

以前觉得她不大起眼，大概是因为她不修边幅，没有化妆，所以显得朴素寡淡。今天也是素面朝天的，但只是加了一条围巾，就整个人容光焕发了一样。

卓飞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脸颊，越芽的脸更是像熟透了的苹果，红彤彤的手感更好了，爱不释手地又捏了好几下，他放下手遮掩道：“那个，我是看看你的脸冷不冷。”

“哦。”越芽深呼了一口气。

两人的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悸动，气氛反倒不自然了起来。

甜品店里萦绕着浓郁，化不开的香味，甜蜜的空气不由分说地攻占人们的五感，往人们的心海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