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办不到。
警车轻车熟路,再次停在老村长家门前,那座简陋的院子里,却围满了村民。
张恪心里一沉:
“糟糕,出事了。”
三个人迅速推门下车。
围在院子里的老百姓,看到警车到来,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张恪目光扫过,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人。
“三大爷,老村长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前几天差点儿被人皮风筝吓死的三大爷,老脸一片惨白,显然又是吓得不轻:
“老村长……老村长……他……他……”
张恪急得直跺脚:
“三大爷,老村长怎么了?”
三大爷嘴唇哆嗦着:
“老村长……他……上吊了!”
顾南霜脸色大变,对着纪凡吩咐了一句:
“给局里打电话,让林叔过来!”
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屋里。
张恪紧紧随在她身后,也跟了进去。
正屋地上,倒着一把旧木头凳子。
上午还见过面的老村长,面色青紫,舌头耷拉出唇外,一动不动躺在炕上。
从现场的痕迹,和老村长脖颈上的紫色勒痕判断,他确实是自己上吊的。
由于村民之前将尸体从房梁上解下来,查看还有没有救,现场已经遭到了严重破坏。
跟前几次一样,想要查找到线索,几乎是不可能。
张恪头皮一阵发麻:难道又被陈家树抢先了一步,完成杀人灭口?
正这么想着,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口木头箱子,张恪的瞳孔骤然一缩。
“队长,你看!”
顾南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也是一变。
靠着后墙的木头箱子顶上,端端正正摆着两个白纸折成的元宝。
每个元宝上面,依然是一句诗:
“戍客望边邑,”
“思归多苦颜。”
张恪快步走过去,拿起那两枚纸元宝。
他的脸色再次一变。
元宝下面,压着两张写满了字的信纸。
“队长……”
顾南霜拿起那两张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异常奇怪。
“我有罪!”
纸上最开始,就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我叫陈有富,今年七十二岁,是白羊镇东山村的村民。
在这里,我郑重向李金泉,敖成刚,高勇,侯向山的家人们谢罪,最近这一连串的案子,都是我做的……”
这两张纸的语气,似乎是老村长的遗书。
看到这里,张恪的脸色也变得很是古怪。
老村长陈有富能准确说出四名死者的名字,难道这些案子,真的都是他做的?
联想到上午见到他的时候,那双稳定有力劈柴的手,张恪心里也不自禁的狐疑起来。
别看老村长年过七十,常年做农活的他,体力并不差。
按照遗书上说的,他是用偷袭的方式,分别袭击了几名受害者,这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
“……我陈有富当年丧妻,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是程长风兄弟花钱,老婆子才能入土为安。
这份恩德天高地厚,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程兄弟不在了,当年害他的几名凶手,我一个也没放过。
如今心愿已了,老朽终于可以到九泉之下,去见我的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