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还没上车!”
东山村离着镇警署,可是足足有十三四里路。
光靠两条腿,最快也得走一个多小时。
两辆警车头也不回,一路拉着警报不见了踪影。
张恪气得破口大骂。
“坏良心的臭女人,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他清楚,这绝对是顾南霜的主意,故意将自己丢下。
第二辆警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纪凡,用惊恐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着笑得很开心的顾南霜。
太狠了。
头儿就这么将张恪丢在山脚下,等他回到镇上,脚底不打血泡才见鬼!
通过这次的血泪教训,让这个粗豪的北方汉子懂了一个道理,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得罪。
还好,这次的教训,是张恪经历的。
纪凡庆幸的同时,被丢下的倒霉蛋儿,正靠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往回走。
脚下的警靴,变的比铅块还要重。
张恪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晚霞,索性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夜色阑珊。
张恪拖着疲惫的脚步,踏进了镇警署的大门。
以后再特么的多管闲事,我就是狗。
仰天发了一句狠,转身啐了一口唾沫,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吐出去。
谁说的好奇心害死猫。
简直连人都能一起害死。
要不是半路遇到好心人,搭了个顺风车,自己走到警署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好心人,脑子里浮现出一张令所有男人都妒忌的面孔。
谁说善良和帅气,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这种狗屁道理,在人家陈家树身上明显不适用。
脚底大概被磨出了血泡,疼得如同针扎一般。
张恪龇牙咧嘴,想找个地方坐下,脱鞋检查一番。
身后有人咳嗽一声:
“小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张恪吓了一跳,刚要坐下的身体,瞬间弹了起来。
身后不远处,一名身穿制服的男子,背负着手,满脸严肃。
“侯所……”
制服男子正是白羊镇警署的老大,所长侯向山。
侯向山板着脸:
“张恪,身为警员,应当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的习性,最是要不得滴……”
张恪低着头挨训。
自打第一天上班,侯向山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张恪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这家伙依仗身份,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压自己。
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被他抓到,一顿狗屁呲是少不了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张恪用口型,无声的做着反抗。
警署院子里只有一盏路灯,光线昏暗。
他也不怕侯向山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
“……小张啊,我这么说并不是特意针对你……”
去你大爷的,不是才怪。
张恪腹诽了一句,脸上挂起热情的微笑抬头:
“侯所,我知道您这是出于对新人的关怀!”
侯向山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你能理解就好,回去休息吧!”
张恪巴不得离这个碎嘴子远远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侯向山突然停下脚步,狐疑的问了一句:
“那啥,你出门时骑的小电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