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嗷,哇呜嗷”!
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东山村午后的宁静。
看热闹的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隔得远远的,朝这边指指点点,谁也不敢靠近。
刚刚还在跟张恪摆龙门阵的三大爷,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念叨着:
“他们回来了,十六年了,程家回来报仇了!”
“咔咔咔”的警靴踩地声由远而近,最后在大榆树下停住:
“纪凡,你带人去找报案人,做好口供。
李爱国,拉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靠近!”
听到熟悉的名字,张恪下意识回头,跟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碰在了一起。
秀色很高,但不可餐。
眸子的主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比自己到得更早。
“你叫什么,哪个组的?”
声音很好听,却带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似乎很习惯也很享受命令别人。
张恪腹诽了一句,嘴里回答道:
“madam,我叫张恪,白羊镇警署派驻东山村的驻村警员,刚刚报案的人,也是我。”
对面身材高挑的短发女子,淡淡嗯了一声:
“重案三组,顾南霜!”
丢下这七个字,女子不再理他,回头对戴口罩穿白大褂的法医道:
“林叔,麻烦你检查一下。”
好大的架子。
张恪对她的印象,又降了几分。
女人嘛,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子。
说话得柔声细语。
别人是“你乱讲了啦”!
到了你这儿,横眉冷对就是一句“你放屁!”
这其中的差别,是个人就懂。
正想着,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张恪一惊扭头。
一张不修边幅的络腮胡子脸,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兄弟,我佩服你,敢一直盯着我们队长看的,你是第一个!”
张恪吓了一跳:
“她是重案组队长?”
络腮胡子看了顾南霜一眼,顺手揽着张恪的肩膀,鬼鬼祟祟走到一旁:
“你以为呢!”
张恪脸色变了。
年纪轻轻,又是女子,能坐到如此高位,身后不是有个有本事的亲爹,就是有个有本事的干爹。
不论是哪种,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
顾南霜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络腮胡子秒变脸:
“兄弟,认识一下,我叫纪凡,宁州重案三组副组长。”
张恪伸手跟对方握了握:
“纪副组长!”
纪凡拿出记录本:
“别客气,说说怎么发现这人皮风筝的。”
张恪认真想了想:
“是这样的……”
他是警员,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回忆起来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将来破案的关键。
张恪说的很慢,也很详细。
纪凡听着,不停的用笔将重点记录在本子上。
“兄弟,你的证词对破案很有利,多谢了!”
张恪揉了揉鼻子: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纪凡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他一下:
“不错,兄弟说的有道理。
你等一下,我把这些线索拿给头儿看看。”
纪凡收起本子,快步朝顾南霜那边走了过去。
张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