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早已了无人烟,四野安宁,再无他人。
浮云飘渺,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湛蓝的天色渐深,仿若泼上一笔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
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上麻雀煽动翅膀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庭园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夜雨声烦。
叶书衡站在窗前,看着风雷暴雨,不禁打个哆嗦,嘴上说道:“这天说变就变,真冷啊!”
说罢,便连忙关紧窗户,将楼内地龙点燃,片刻便暖和得叫人一踏入此地,全然忘了外头的冷意。
......
不知名山谷,阴霾罩空,孤林野坟环抱古墓地窖,阴风呼啸,不见天日。
被带走的人此时疯狂地挥舞着双锤,捶打周围的屏障,大声喊道:“都给我去死!!!杀!杀!杀!“
他的双眼变得血红,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一股赤红的气息冲天而起,像血一样染红了山河。
磅礴杀意所带刀剑声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便夺命而去。
他的声音令人心魂颤动,使人失去理智。
黑影摇摇头,“又开始了……”
他的语气轻松,看着已经死去的人,眼神中充满了阴暗冷漠,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任由无尽杀声在天地间回荡。
......
血月高悬,如红眸注视着苍穹,散发着深深的诡异与神秘。
雾气笼罩山林,生灵行走的身影变得扭曲而诡异,远远望去,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撕裂雾象,一个荒废的古村落,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凄凉诡谲。
破败的房屋、断裂的古树,一盏盏昏黄的灯笼随风摇曳,每一处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而那来自深山的怪异呼唤声,更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一处地牢,充满了无尽的阴暗和寒冷,被血泡红的石壁与遍地白骨,都在默默见证着过去的残忍无度,生灵涂炭。
只有一条狭窄且光线阴暗的阶梯通向下面,唯一的光源就是远处的火把和那透过狭窄窗口的微弱阳光,在这半明半暗的环境中,可以依稀看到那些被困住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插在四周的玄色旗幡早已破烂,仍在风中烈烈飞舞,古老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诡异扭曲的教义。
被层层困锁的人,早已被折磨的毫无人样,不见一丝血红,伤口处只留星光点点,赤身裸体,却是一片模糊,双眸空洞,语言呆滞,断断续续,与人彘已无区别。
“说,秘法藏于何处?”一道尖锐声线怒斥道,纤细手指紧紧握住高位龙头,捏的咔咔作响。
面具下的眸光,狠厉暴怒,显然已经毫无耐心,手中灵元凝聚,疯狂轰打人彘之上。
许是觉得如此并不过瘾,拔下腰间软剑,身影一晃便到跟前,疯狂劈砍着。
良久,那人已回到高位,把玩着爱不释手的玉珠,冷漠的盯着那柄插在公子哥眉心的软剑,再次下令:
“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后果自负。”
下方的人纷纷匍匐在地,声音颤抖,“谨...谨遵法...旨。”
下一刻,一道流光激射过来,那人对此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光团猛然破碎并涌入眉心。
再睁眼时,开口道,“传书影卫统领,杀鸡取卵,不得有误。”
“谨遵法旨。”
说罢,起身走向‘杰作’身前,目光在上流转了片刻,眼中满是恨意,伸出的手戛然而止,笑的十分渗人。
......
十万大山脚下,道道气机涟漪仿佛不受桎梏般扩散开来,震得山林四野的生灵纷纷夺命逃窜。
头疼如潮水般涌来,像是一阵阵狂暴的疾风,猛烈地冲击,本能的伸手扶额。
我这是怎么了?体内真气暴窜,再不压制,我会爆体而亡的!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舞风云连忙盘膝而坐,调动气息,运转心法,欲以中正平和之气调和。
倏然,气海真气逆冲,气血倒行,舞风云眉心微皱,随即一只手抬起死死抓住左胸,身子俯低又直起了一阵,喉咙间却还是呕出了几口腥甜的血。
该死,这精神完全无法集中,视线也开始涣散了......
耳边已然听到任何声音,眼前开始模糊,每一个神经都似乎在剧烈地跳动,犹如被火焰灼烧,无法凝聚精神。
顷刻,一阵剧烈涌动的痛苦自浑身的血脉翻涌而上,直冲脖颈处。这痛苦仿佛要撕裂他的筋脉一般,牵动战斗所负伤势,内外加剧。
不过是转瞬之间,舞风云苍白的一张脸上,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他低咳一声,喉间再次涌出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此刻只觉四肢百骸都在疼,额间的汗液只是一个低头,便掉下去些许,没再遮挡。
空留一身强悍内力在体内,却无法凝聚运转,在关键时刻却成了夺命匕首。
舞风云垂着头,竟觉得有些好笑,内心此刻却是异常平静,伸手握紧拳头,“没想到死在自己手里,说出去怕是被人笑死......”
话未说尽,两眼一黑,当场晕死。
但在精神深处,一道微弱的魂体如青烟升起,疯狂掠夺着逆冲天灵的真气。
良久,一道声音悠悠响起,“你要死了,那小爷就亏本了啊!”
只见几道银芒飞逝急射,生生刺在气海之上,吟唱咒音,晦涩难懂。
就见气海涌动成旋,封印如同镇海神针轰砸而下,登时形成互角之势。
“呀?小崽子这牛马气力搁哪来的,比小爷还特么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