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都没做。
李朝朝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看着她的睡颜,迦兰阿冰雪般的眸子变得有了温度。
天还未亮,雨停了。
趁着夜色,迦兰阿抱着她,将她送回她同安乐住的院子。
隔壁安乐未睡,一直等着她回来。
迦兰阿抱着她进了院子,安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两人都未说话。
良久,安乐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迦兰阿将她送回房间内,正要走。
安乐拦住了他。
“你是国安寺的和尚,是要恪守清规戒律。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江满去找你,你是何居心?”安乐质问。
迦兰阿穿得芒鞋已经被地上的积水浸透了,被拦着,也并无不耐。
他道:“贫僧承认,佛心已动。”
安乐听言,气笑了。
“你配的上她吗?你只是个和尚,就是为了江满还俗,离开国安寺,你又能做什么?你有能力照顾她,给她好的生活吗?”安乐恨得牙痒。
迦兰阿沉默。
“怎么不说话?说到你的痛楚了吧?本宫劝你,离江满远些,以后不要接近她,免得日后无法挽回。”安乐让他滚。
迦兰阿没有立即就走,而是道:“若她选我,我会用一生,让她不会后悔。”说罢,他便离去。
安乐气得脚踩地板,愤恨的怒意压抑不住。
她在冷风里吹了好一会儿,才回屋关上门。
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安乐将李朝朝的袖子撩起来。
守宫砂还在。
安乐大石落下。
看来,国安寺,不能多待了。
八月底。
李朝朝受到了江窈窈的信,信中说江渊得了秋闱第一。
她很是高兴,为江渊求了一直签,是上上签。
签上写着:
上上签
青云直上,鹤唳九霄。
她写了封信,里面简单说了下这个签子是给江渊的,还有为江窈窈、江媌衣两姐妹绣的香帕。
将信与东西都收拾好,李朝朝请人将信寄回京城。
到了九月的时候,还是很热。
李朝朝晚上会偷偷溜到孤霞斋,吃迦兰阿为她做得吃食与糕点。
而且,迦兰阿还为她做了一双水袜,很合脚。
他们还会接吻,亲的时候,还有声音,怪羞耻的。
李朝朝红着脸,害羞地躲在他怀里。
“以后等我回京城,你便还俗,去我家里提亲。我是家里的庶女,爹爹不会在意我的婚事,到时候,我便能嫁给你啦。”李朝朝憧憬着以后的生活。
迦兰阿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你不想娶我吗?”见他不理,李朝朝有些怕。
迦兰阿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安心。
“我只是和尚,一开始,或许给不了很好的生活,或许,还会让你跟着我受苦。”迦兰阿想过还俗后,他每月挣的钱,或许还不够买一件李朝朝的首饰。
他怕给不了李朝朝想要的生活,怕她跟着自己吃苦。
李朝朝笑着道:“我不怕的。我会绣帕,以后可以做绣娘。到时候你留在京城,随便找个差事,我们俩有地方住,有饭吃就行,我很好养活的。”
迦兰阿抱着她,眼眶发红。
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心疼,愧疚,还有恨自己。
爱是很无解的话题。
李朝朝在现代的时候,看到那些愿意嫁给很穷的人做媳妇儿的女孩儿,觉得她们以后肯定会后悔。
现在,她遇见迦兰阿,觉得吃苦也可以的。
“只要你有上进心,为我们的将来着想,我便不会后悔。”李朝朝道。
对于李朝朝总去找迦兰阿,安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深夜,李朝朝被迦兰阿送了回来。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主要是怕被发现。
她决定以后少去找迦兰阿,想到这里,心里就难受。
安乐回了自己房间睡,已经好几天没同她讲话了。
李朝朝很伤心,有时候会难受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