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碍,公子,你身为韩使,并非秦国重臣,无权处置如此大事。此事一旦朝议,恐被视为叛逆之举!”
王贲心中忧虑,他认为嬴高虽智,仍显稚嫩。
处理方式欠妥,加之涉及嬴高身份,将更为棘手。
嬴高面色凝重,摇头道:“王叔,我确非秦国官员,仅是个有名无实的郎中,但我乃父王之子,秦国公子。”
“遇此变故,岂能坐视不理,任秦国动荡。即便因此一生不得志,我亦甘愿承受,回咸阳后,我自会向父王请罪。”
.........
咸阳。
“陛下,黑冰台传来情报,三公子在洛阳囚禁三川郡守,与奔丧者冲突,王贲率一千五百秦国精锐前往洛阳救援,洛阳奔丧者已被肃清——!”顿弱步入,向秦王政禀报。
此事涉及嬴高、王贲、吕不韦,唯有秦王政能决断。
“呼.......”
秦王政长舒一口气,目光闪烁,深知此事需迅速解决:“传旨:蒙武负责此事,待廷尉府与太医署验伤定案后,收敛文信侯,安葬于北邙山。”
“同时令公子高、王贲火速返回咸阳——!”
“遵命。”
顿弱应声,转身离去,他明白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仅是开端而非终结。
他执掌黑冰台,此事始末一清二楚。
函谷关将领拒援嬴高,此乃埋下的地雷,一旦嬴高得势,今日之危将成为最大的报复借口。
况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三公子嬴高并无过错。
他为秦王政,为秦国。
如此之人,极易乘势崛起。
“赵高,查明洛阳之事的来龙去脉,本王要知其究竟,为何公子高冒险行事,令王贲出兵洛阳。”
“遵命。”
.......
赵高离去后,秦王政望着空荡的书房,此刻他又忆起那位谆谆教诲的仲父,沉思许久:“文信侯,这秦国,必将永存,你一路走好——!”
此刻,秦王政内心复杂,本意并未赐死吕不韦,更无逼其自尽之心。
然吕不韦终因他而亡,且吕不韦助他甚多,无吕不韦便无今日之他,甚至在血脉之外,吕不韦更似庄襄王之父。
他的学识,皆源于文信侯。
故秦王政深受吕不韦影响。
........
消息虽被王贲封锁,但仍传出,此时接到秦王政旨令,嬴高与王贲等人匆忙赶往咸阳请罪。
众人抵达咸阳,嬴高未入府邸,直奔咸阳宫。
“赵高,通报父王,嬴高求见——!”此刻的嬴高对赵高并无恶感,因为他无法杀他,只能假作和气。
“三公子,陛下有令,无需通报,直接进去!”
赵高神情肃穆,深知此少年之可怕,面对嬴高不敢有丝毫怠慢。
“嗯!”
走进书房,嬴高向秦王政恭敬一礼,道:“儿臣参见父王,秦国万世,父王万世——!”
“万世?”
秦王政冷哼,目光冷冽:“你眼里还有孤这个父王吗?”
“谁给你胆量囚禁三川郡守等人,又在洛阳大开杀戒?”
连番质问,令嬴高面色微变,待秦王政不再追问,嬴高才向秦王政恭敬一礼,道:“父王,儿臣实属无奈,才囚禁三川郡守,否则文信侯陵寝被盗,我大秦颜面何存。”
同样是对父王的侮辱,此事儿臣自不能让它发生,儿臣认为,父王不可辱——!”
秦王政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明明有机会向函谷关求援,为何派王贲出兵?”
这正是秦王政勃然大怒的原因,兵权乃王者大忌。
“父王,儿臣派马兴向函谷关将领求援,直至事毕,函谷关始终无动静。若非儿臣当时留一手,父王此刻所见,只会是儿臣的尸首。”
“三川郡守等人玩忽职守,导致文信侯之妻及家老身亡,局势失控,儿臣无奈,只得软禁他们!”
说到这里,嬴高目光一闪,道:“儿臣一介郎中,无实际官职,擅自干预三川郡事务,致洛阳生乱,请父王责罚——!”
“责罚?”
秦王眼中微露暖意,嬴高一句“父王不可辱”,让他感到一丝温暖,父子之情油然而生。
正因如此,秦王政对嬴高一直宽容。否则,八岁孩童怎可担当韩使。
此刻,秦王政对嬴高略有不满,毕竟洛阳之事,多半会演变为外交事件。
…….
在修真世界中,韩国已化为修炼宗门聚集之地,而嬴高与秦王政则是修真界的两位重要人物。
“在韩山宗门之事如何,可有进展?”
嬴高抬眸,回应道:“剑南商盟已开始盈利,正逐渐成长为一只吞纳灵石的巨兽。”
“此次归来,儿臣特携剑南春灵酒,敬献父皇——!”
见秦王政似有宽恕洛阳之事之意,嬴高连忙恭敬道:“此等世间罕见的佳酿,父皇未尝之前,儿臣已命景瑜不得售出。”
然而,嬴高的奉承并未能打动秦王政,这位修真界霸主只需一眼便洞悉了他的心思。
“陛下,王贲将军求见——!”赵高的声音在殿外回荡,嬴高心中暗喜,终于有人能分散秦王政的注意力。
秦王政瞥了嬴高一眼,目光微闪,果断下令:“宣他进来!”
“遵命。”
此刻,王贲求见,秦王政不能无视,王贲虽擅自调动修士,但人数未超两千,仍在规矩之内。秦王政对王贲并无怨言,反而因他在关键时刻救了嬴高,心中存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