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轻笑,指向近在咫尺的新郑:“终有一日,本公子将率大秦锐士,踏入此地。”
“那时,新郑将成为大秦领土,新郑之民也将成为大秦子民。”
“三公子此言,未免太过狂妄……”韩非面色阴沉,语气冷冽。
“此乃大势所趋,历史洪流早已加诸父王之身,放眼天下,无人能挡。”
嬴高神情肃穆,隐约透出一丝傲气,一字一顿:“公子非,任何逆历史潮流者,都将粉身碎骨。”
“那种力量,摧枯拉朽,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对于秦王政一统天下,嬴高从无疑虑。此时此刻,对秦王政而言,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除去吕不韦,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坦途赫然显现,任凭这位年轻强者的纵横驰骋。
见韩非面露不悦,嬴高顿时没了继续夸夸其谈的兴趣。
“走吧!”
此刻,嬴高兴致索然。
……
四日后,嬴高踏入洛阳。
他清楚,因吕不韦的肆无忌惮,与六国豪杰联系紧密,秦王政的问责诏书,不久将至。
“王虎,去洛阳官驿!”嬴高抬头,望向蔚蓝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一次,有他在洛阳,历史上的闹剧将无法重演。
大秦这艘巨舰的每一颗钉子,他都要审视,发现问题必速解,以修正这艘即将变为巨轮的航向。
“诺。”
王虎点头应命,挥手示意,一名铁鹰剑士疾步离去。
这段时间在韩国,他们已形成默契,无需询问嬴高,有事必会吩咐。
这也是大秦的风气!
不空谈,只务实!
……
“公子,入洛阳,是否拜访文信侯?”王虎停下脚步,对嬴高问道。
文信侯吕不韦在大秦修真界中门徒无数,与文信侯结交,无异于借得修炼大势,嬴高明白王虎的暗示,但他并不愿如此。
此生若要嬴高择一护道之人,唯有秦王政可选。待到秦王政羽化飞升,那时,嬴高自身便是最强的倚仗,何需借助文信侯吕不韦的气运?
况且,吕不韦的时日已然无多。
“如今的洛阳,恐怕连一只飞虫入城,都无法逃过文信侯的耳目,何况我们这支显眼的队伍。”
嬴高淡笑,随即摇头道:“公子我身份特殊,又有铁鹰剑士随行,犹如黑夜中的明灯,引人注目是必然的。”
“无需顾虑太多,先去官驿安顿,公子我在等一人!”
“遵命。”
王虎应声点头,不再多言。他明白,提醒嬴高是他的职责,但决策之事并非他所能插手。
各司其职,这正是大秦效率极高的缘由。
……
“微臣等参见三公子!”因铁鹰剑士的到来,官驿官员纷纷出门迎接。
“嗯。”
嬴高微微点头,吩咐道:“备几间静室,让他们歇息,同时准备些膳食。”
“遵命。”
一路奔波,众人颇为辛劳,为赶路,嬴高等人已许久未享美食。如今抵达洛阳,自当稍作休憩。
若非年岁尚幼,嬴高都想带铁鹰剑士去酒肆畅饮一番,舒缓身心。然而他仅八岁,若被秦王政知晓他涉足酒肆,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王虎,去取两坛公子带来的剑南春,今日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嬴高目光一亮,放弃了酒肆之行,决定让铁鹰剑士领略剑南春的韵味。
为应对剑南广场开业,嬴高仅带了十坛,除了秦王政、王翦父子、蒙恬等人,根本不够分配。此刻取出两坛,在嬴高看来已是慷慨之举。
“公子,听说剑南春酒力极强,香气醇厚,堪称世间第一,确有此事?”王虎语气一转,面露笑容问道。
伴随嬴高左右,王虎深知许多事,只是他对这新酒,仅闻其名未品其味。
从未尝过一口!
见嬴高如此大方,王虎心中不禁好奇。
“当然是真的,否则你以为景瑜那样的巨贾,生意遍布六国,会是个蠢货?”
闻言,嬴高微笑摇头:“或许父王出面,能让景瑜心甘情愿配合,只因父王乃当今秦王。”
“而我,只是大秦公子,像我这样的人在大秦多如牛毛,将来只会更多……”
虽出使韩国归来,布局完成,带回韩非,嬴高也算立下大功,功绩赫赫。但他深知,在这个以武立国、以战功立足的国度,一切皆为空谈。
唯有赫赫战功,才能让大秦上下对他刮目相看。
这也是嬴高急切成长,渴望参与战争,甚至舍弃庞大生意的原因。
在大秦,没有战功,无人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