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胜眼疾手快,出手便抓住一条胖鱼。胖鱼躺在李福胜手上,摆动身体,吐出河水。
李福胜被胖鱼逗得发笑。他的笑声合着清风,伴着河水,向着四方天地扩散。李福胜将胖鱼丢回河水之中,又再抓之。李福胜在河流之中欢快嬉戏,笑声犹如少年。最后,李福胜只取一条瘦鱼而去。
李福胜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鱼已备上,恳请为我蒸下一条鱼,其中缘由你已明白。我明日下午之时出来品尝,万分感谢!
李福胜又再环顾一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朗日初升。林杰在树干之上缓缓苏醒。他一苏醒便急忙摸向笔记本,急忙忙打开。林杰看着李福胜的回答,眉头紧皱。原来竟是这样吗?我会失去味觉,但是能够获得偷窃记忆之能,也算是等价交换。
林杰忽然就明白了先前摊主和他说的话。我如果获得了偷窃记忆之能,岂不可以更改相关人的记忆,由此可以回归过去的生活中去。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救赎之道就在其中的道理。
林杰心情激荡,脸上收不住的喜悦。林杰满脸笑意的看向另外一句话。原来是李福胜的请求。这个请求很简单,也不为难,鱼也备好,林杰怎么能够不答应呢。至于李福胜所说的趁着这个味觉未丢之时多吃爱吃的东西,林杰并未放在心上。
林杰回到家中,已是中午时分。将鱼蒸罢,林杰摆在家中饭桌之上。林杰双目闭上,又再睁开,已经换作了李福胜那双幽暗深沉的目光。
李福胜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这本来是不应该出现的,却在这一时刻出现。李福胜心中激荡的情绪可见一般。他夹起一块鱼肉,蘸点底汁。雪白色的热气腾腾的鱼肉带着蒸鱼汁油,一并进入到口腔之中,味道在口腔之中蔓延开来。
李福胜大口吃着,嘴里已全部是蒸鱼的香味。李福胜细细品尝口中鲜味,不知不觉间一盘鱼已经完全下肚,剩些底汁,也一并进了他的肚子。
鱼吃完,李福胜热泪盈眶,泪流满面。并非是鱼有多美味,只是愿望得偿,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泪。李福胜不知在梦里念叨了多少遍了,蒸鱼对他来说也不仅仅只是一道菜。蒸鱼更象征着一段人生,更象征着李福胜的人性。
“我曾以为再也不能品尝蒸鱼滋味了,呜呜呜!”李福胜大声啼哭出来。哭声哀鸣,十分悲伤。
如今夙愿得偿,自然喜极而泣。可惜,终究不复过去的滋味了。终究只是在时间长河之中刻舟求剑罢了,虽有相似之感,却不复当时之情。
毕竟。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负,少年游。
李福胜了了夙愿,脑中便只有和病神斗争之事。自从以后,何须回头。我只要向前,向前,再向前。直至斗罢病胜,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