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走在街上,虽然只是半天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他的脸上沾上了泥土和树叶,他的眼睛里彻底失神。林杰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到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往哪里,他现在只能逃窜,只能拼尽力气不停地跑下去。他胡乱的想:我要在被警察逮住、被送上冰冷的手术台之前尽情的享受这个世界,我不能充满遗憾的死去,我要自救,我还年轻,我不应该死去!
林杰的脑袋里好像装满了浆糊,他的精神就好像走完了无数弯绕的山路,就在他累的疲惫脑子发痛的时候,灵光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林杰捶胸顿足,恍然大悟,这一刻,林杰回忆起了自己经历这一切噩梦的罪魁祸首了,就是那个神经病摊主!
林杰此刻心里再也不害怕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他迫切的想要找到那个摊主,他要当着那个摊主的面用最侮辱的词语把他好好骂一遍,他还要反复不停地一直骂他,他要把他从头骂到脚又从脚骂到头,不过在此之前,我应该找他要到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办法,然后我再骂他!林杰机智的想到。
林杰想到了解决办法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不断的挥着去拳头夸赞自己的聪明。
一个过路的老人隐晦的偷偷看着林杰,他对自己的老伴感慨道:“你看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哦,都已经被逼疯了。”
他的老伴说:“是啊,可怜的孩子,多好的年华,多好的岁月,却被逼疯了。”
两个老人为这个发疯的年轻小伙惋惜,叹息着摇着头继续跟着人流走了。
林杰还不知道因为他的神经质一般的动作再加上他这幅糗样让他像极了一个神经病。
林杰偷摸的去了那条路一次,他在那条路上来回走了几遍,他等了许久,他从太阳归家睡觉等到了太阳上工,那条路上依然空空如也。他爬上树梢,像一只鸟轻盈的在树枝上站立,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他的体重了,所以他才能像鸟站在枝头那样毫不费力的站在树枝上,他确乎已经不像一个人类了,仅仅只是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做到了人类哪怕数十年艰深功夫也做不了的事。
林杰想到了那个摊主说他的生活将在一个星期里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现在他把时间定在了一周之后,他想到如果摊主真要见他,那么他也只有按照摊主嘴里说的时间才能见到他。
“可是还有一个星期啊?这一个星期我该住在哪儿呢?”林杰苦恼了起来,他现在不敢去找酒店居住了,要是他去找酒店居住的话,他会第一时间被警察锁定位置,所以他住不了酒店。学校也回不去了,现在学校那边一定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他只要回去一定会被逮个正着。林杰在临川市并没有亲戚,他也没有可以借助的同学家。林杰悲伤的发现,除了桥洞下、公园的长凳、公共厕所之外他压根没有去处了。
这毫无疑问是个令他沮丧的结论,但是很快他又高兴起来,因为他发现了这个时间很短,仅仅只有一个星期,这是一段相当短暂的时间,根本难不了他,不过是桥洞下、公园的长凳上、公共厕所里睡上一个星期罢了。
把一切的事捋顺了之后,压在林杰心脏之上那个巨石就被挪走了,他的心重新遨游没有边际的心灵海洋之中,他的心上下随意,左右随意,轻松极了。
林杰在公园里坐在长凳上看着闲逛的人,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大人扶着老人的手,小孩拉着小孩的手,女人牵着男人的手,他们牵着手在公园里享受团聚的好时候。天公总是不作美,天上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于是享受团聚好时候的人们陆续离去,林杰看着他们走出了公园,林杰知道他们是要回家休息了。
林杰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地方去,现在他却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公园的长凳本来他觉得很好,现在下雨了也不行了。林杰先前已经去过公共厕所查探了一番,他实在无法接受,地上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水,稀拉拉的看着让人难受。
林杰走到了临川市的跨江大桥边上,他从旁边爬下了跨江大桥,然后爬进了跨江大桥的桥洞里,现在看来,他是要在这里度过他的这一周的第六夜了。
林杰惊讶的发现桥洞里有一个流浪汉,流浪汉点燃了一堆柴火,赤红色的火焰噼啪作响,赤红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桥洞,这堆柴火为流浪汉带来了一抹光亮,火焰光芒照耀的桥洞内好像一切都模糊看不分明了。流浪汉看着林杰爬进来整个身体都哆嗦了一下,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他被突然闯进来的林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