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语沫打开房门，站在院子中眺望着绿油油一片的柑子树。

望了望天，这段时间大概会升温度，然后下一场大雨。

于语沫蹲在院子门口，老远就看到一小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小华跑到跟前将手里攥着的烙饼塞进于语沫手里，又在兜里掏了掏，再塞了一颗鸡蛋。

“我妈喊你早上不要在外面买饭吃，她早上给你做。”

于语沫揉了揉小华的脑袋。

小孩蹲在坎上剥着鸡蛋的壳一边忧心忡忡地叹气：

“我妈说屁股好了喊我今天去上学。”

说完就盯着于语沫。

“我也要去上学。”

于语沫认真地说道。

小孩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动着小脑袋思索了许久过去又想故技重施，最后被梅爱玲逮住扭送去了学校。

如果学校里可以看电视，说不定小华就愿意去了，可惜学校终究是学校，永远不可能如学生的愿望。

于语沫吃完烙饼和鸡蛋，挎好背包离开家门。

今天农贸市场有些冷清，门口一眼望去并没有小摊位在，于语沫倒是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城管属的四轮电车。

他走进去，一眼便看到角落处的旧书摊四周围了不少人。

他靠近看了一眼，旧书摊周围围了一群身穿城管制服的人还有附近卖菜的商贩，一个城管脸颊满是鲜血倒在书摊上，还在不停地抽搐，书摊老头穿着宽大的袍子还是坐在墙边，一言不发。

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

于语沫拍了拍一个看热闹的大娘问道：“麻烦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呢？”

大娘有些不悦地转过头来，看见是如此俊俏的少年在询问自己，脸上一瞬间又露出笑容来。

“年轻人哟，那个卖书的，打人了！还打的城管。”大娘手舞足蹈的好像是自己把那个城管打翻的。

“今天城管突然跑过来遣人，好多小摊贩都被赶跑了，那些人一路吆，最后吆到卖书的那儿。那个躺在地上的城管，好像是他们的什么头头啊，然后指着卖书的喊他搬走。”

“那老头多倔啊！以前有人和他抢摊位就和人家打了一架，城管喊他走他不说话，意思是不愿意走呗！那城管看劝不动也是出了真火，提着老头的摊位就要扔出去，结果他刚上手去拽，老头一拳就印在那城管脑门，当场就把人家打晕在地上。”

大娘从兜里掏出一把南瓜子，分了于语沫一把继续说道：

“城管头头都被一下子打趴下，其他城管立刻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全部围在这儿，那老头倒是安安逸逸的像是啥事没干一样还坐在那儿。要我说他还什么手啊，人家可是当官的，等他们头头过来，他自己肯定免不了去吃牢饭。”大娘磕着南瓜子不住地叨叨。

于语沫想了想问道：“老头以前还和人打过架？”

“那可不，他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不说，但是他刚来的时候有个割肉的男人觉得他好欺负故意用刚切肉的手跑去摸他的书，油乎乎的粘在书上可不好洗……但是你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啊！切肉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竟然被他一只手摁住，当时整个菜市场都听见那人杀猪般的嚎叫声，比他自己杀猪时猪叫声都大，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个切肉的被一个七旬老头，用一只手就摁断了手掌。”大娘形象生动地甩着自己的手掌，激动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拉着急救灯冲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辆警车。

救护车下来两个人把躺在地上的城管放在担架上抬进车里，然后警车上下来两个年轻警察。

“警察同志，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在我们执法途中攻击我们队长！”

“对，就是这个人，太穷凶极恶了，一定要让他伏法！”

几个城管围住两名警察不住地说道。

其中一名看上去面容生硬表情有些不怒自威的警察一把推开城管们，说道：

“首先，你们怎么执法我不管，但是不能影响我们执法。”

另外一名看上去要更加年轻的警察露出一个微笑，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们队长赶了东城赶西城，你们不知道这段时间在严打啊，你们还要跟着他跑过来收好处，呐，怎么样，好处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