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雪之下阳乃有点迷糊。
房间里点着一盏小夜灯,雪乃并不怕黑,只是小时候一盏不刺眼的夜灯,可以方便她将夜袭的阳乃拖出去,绝不是因为她有一次被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吓到了。
尽管后来姐妹的关系冷淡了,但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阳乃接收着梦境的所见所感,竟意外的清晰,就好像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阳乃咽了咽口水,心跳开始加速,怎么能这么大,这明显不和比例啊,难道自己已经有些欲求不满了吗?可惜,什么都没做就醒了......
突然,阳乃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这是在哪?’于是,更加久远的,有些散乱的记忆被拾起,奇怪的男孩,小静的唠叨,坐车,舒服的感觉.....偏了偏头,就看见像只猫一样的雪乃,卸下了所有防御,没有了平常时的冷淡,让了解她的人愈发感到可爱。
雪之下阳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一觉醒来就看见最喜欢的妹妹什么的,真的太棒了!
但就像所有的猫睡着的时候都容易惊醒一样,阳乃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雪乃就被惊醒了,她看着满目柔情的阳乃,还有脸上那谜之红晕,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
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又凑近伸手摸了摸阳乃的额头。
‘嗯?已经退烧了呀,你脸红干什么?’然后便被迷住了双眼,原来阳乃已经完成了缠绕,开始狠狠地补充雪乃能量!
雪乃嫌弃地挣扎,你要憋死我啊,熊大了不起啊!发觉阳乃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呼吸也开始渐渐平缓,回想起昨晚平冢静告诉她的发烧了还把自己灌醉的事情,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言。
但在另一边,沐悠就有点睡不着了,他先是在白房子里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发现阳乃的梦境破碎了,就更加怀疑人生了。
‘我这是被白嫖了?’
虽然收割梦境不需要能量,但进出梦境和在期间停留是需要的,这也是沐悠很少干扰别人的梦的另一个原因,不划算。
而且再加上向前帮阳乃调理身体,引导她做美梦(类似于催眠)的消耗,纯纯是亏本买卖啊。
“还真是性格恶劣啊!”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沐悠对这个雪之下家的大小姐便有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等着吧,下次看我怎么料理你!”沐悠在此宣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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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渐起,春日野穹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像被冷落的小媳妇一样自爱自怨道:
“又没有来!”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有时会做一些特别清晰的梦,在那些梦中,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和已故的父母相见,还有哥哥,但后来她察觉到,哥哥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梦。
在梦中,春日野悠被沐悠的甜言蜜语掏出了不少话,甚至包括一些羞耻的话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春日野悠的记忆副本缺的东西有点多。
起初春日野穹并没有起疑心,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在梦中的戏语开始变为现实。
想吃冰淇淋,醒来悠便给自己买回来;想要新的游戏机,悠便会在吃饭时不经意间问自己,然后“猜”出答案......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悠都会尽量满足。
只是后来,沐悠不再出现了,她也梦见过沐悠,那只是梦,而不是他,因为她记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与他相处的感觉而已。
春日野穹知道原因,因为她差点在梦中把自己哥哥给推倒了,但这是她的错吗?她做了噩梦,他还来告诉自己要节哀,然后说早晚自己也会离开.....
春日野穹一时慌神,就这么做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认为这样,悠就不会走了。
她没有成功,沐悠也不再出入她的梦,平时也依旧宠着她,两人也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和往常一样相处着。
看着最亲之人的睡容,春日野穹伸出如削葱般的手,轻轻地点了点沐悠的脸,将他点醒。
“怎么了?”沐悠看着穹有些气呼呼的眼神。
‘昨晚为什么不来见我!’穹很想这么质问,但她不能说,她有梦中记忆这件事,沐悠并不清楚,所以她不能先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