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宥津看来,先前就不该对姚瑞沉手下留情。这反而导致昨天晚上的过激行为,惹得老婆生气。
宋轻韵撇开他环在腰上的手:“梁先生恐怕对自己有些误解,就算没有那通电话,你也不会适可而止。”
只要一开始,梁宥津哪次不是玩命般做?
姚瑞沉也不过只是个撞枪口上的冤大头。
梁宥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夫人这么了解我,看来晚上的力气也没白花。”
宋轻韵漂亮的眼睛瞪他:“痛在我身上,我当然记忆深刻了!”
梁宥津在她耳边轻声说:“可是宝宝,你每次都不乖,乖乖配合我就不会受伤。”
宋轻韵笑了一下:“梁宥津,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不配合梁宥津都能没完没了,若是真顺从他,还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变态成什么样子。
梁宥津勾唇:“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轻韵两只手护在身前,拒绝跳入男人的陷阱。
“不熟,勿扰。”
她快速溜去穿衣洗漱,梁宥津无奈的看着女人逃离的背影,余光瞥见床头柜下方的抽屉,视线停留。
他清楚的记得,在柜子的第三层放着的东西,老婆买来的小玩具们。
只可惜,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宋轻韵换好衣服下楼,梁宥津西装革履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主位上,手边的黑蛇爬宠让客厅其他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就连一贯嚣张的梁千雅也不敢坐的太近,毕竟谁都不想莫名被蛇咬上一口。
看见宋轻韵下来,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说道:“何老先生卧病不起,我们一起过去医院看看。”
宋轻韵点了点头,整个港圈最顶级的资本无非那些,彼此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合作关系在,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名声,都该去一趟。
车子驶往医院的路上,宋轻韵接到威森的电话。
“姐姐,你现在在哪?”
宋轻韵看着车窗外:“我在去北港医院的路上,怎么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威森却说:“姐姐怎么知道我进医院了?”
“……”
“你进医院了?”宋轻韵皱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好端端的威森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威森看着病房内毫无生气的环境,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息。
他边走边说道:“父亲担心我的躁郁症复发,特意安排了医生让我来定期检查。”
宋轻韵知道他口中的父亲是指卡特,而并非宋城。
只是她没想到威森会有这样的心理疾病。
“那你好好配合检查,待会有空的话我会过去看你。”
威森站在医院顶层的天台往远处的大门口看去,阳光打在他棕黄色的发丝上泛起金光,他挂掉电话。
少年的声音融进清冷的微风里,喃喃自语。
“姐姐,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他到死,能找到吗?
宋轻韵看向驾驶位的梁宥津,刚才的通话他们都听见了,威森的确是心理疾病患者,她握紧手机说。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威森相处了。”
活了二十五年,突然多出个十八岁的弟弟。
再加上公司内部复杂,威森对她来说更是亦敌亦友,她难以平衡这其中的关系。
梁宥津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担心。”
“病人需要的或许并不是特殊关照,而是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
宋轻韵顿时心里舒畅许多。
以威森目前的超绝精神状态,可谓是宁愿逼疯他人,绝不自我内耗,自带的平静疯感比她都自在多了。
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北港私人医院。
下车后,宋轻韵踩着高跟鞋往医院里走。
梁宥津看着女人雷厉风行的窈窕背影,他这个老公显然是被当成司机了,完全遗忘在脑后。
宋轻韵的手腕忽然被男人从后握住。
她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听见身旁的男人说道:
“老婆,周围有媒体在,给个身份。”
宋轻韵往医院外看了一眼,果然有许多媒体记者在远处拍摄新闻素材。
在梁宥津的手牵上她的瞬间,闪光灯和快门声不停。
宋轻韵这才放弃收回手的动作,顺势挽住男人的胳膊,免费给媒体们送恩爱素材。
梁宥津轻轻勾唇,两人在何家管家的接待下往病房走去。
刚推门而进,宋轻韵就听见里面交谈的笑声。
穿着病号服的何老先生坐在茶桌前,和另一位年龄相仿的老爷爷下着围棋,两人气氛融洽,谈笑风生。
看见他们进来,何老先生笑着招呼道:“哎,宥津和轻韵都来了啊,快过来帮我看看这棋我该怎么下?”
宋轻韵眼睛微怔,何老先生这哪像是外界所说的重病不起的样子?
分明精神的很。
梁宥津倒是见怪不怪,牵着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几个男人讨论起围棋,宋轻韵将带来的水果放到一旁,帮忙沏茶。
何老看见她格外高兴:“轻韵沏的茶在我这儿最好喝了,想当初因为这事,我都恨不得轻韵给我当孙媳妇。”
“没想到还是宥津这小子下手快啊!”
“哪像何枭,没用的崽子!”
宋轻韵倒茶的动作一顿,笑道:“谢谢爷爷欣赏。”
梁宥津研究着棋盘上的局势,微扬的眉眼看向何老,不紧不慢的说:“何爷爷,这事要不还是别再提了?”
何老哈哈大笑:“好好好,年轻人醋意还挺大!”
混迹商界多年,何老自然听出了梁宥津对宋轻韵以及这段婚姻关系的维护,生怕他老婆被别人惦记。
梁宥津微微一笑:“您这生病生的还挺有格调。”
何老爷子当时因为何枭的一番不婚言论,气进医院必然是真,而现在在医院过的风生水起,亦然还是真。
只能说活了这么多年,老爷子还是活的挺明白的。
何老笑了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你都来看我了,那臭小子还不来。我真后悔太早把掌权位置交到他手上,让他这么有恃无恐!”
“放眼整个港圈,与他家世同等的那些家族,哪个后辈不是为权势为名利争的头破血流,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他给我们何家留个后都不肯,哎呦,我真是要气死了!”
何老拍了拍胸口,拿起桌上沏好的茶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