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私人飞机上。
宋轻韵靠窗而坐,助理施艺担忧的走过来说道:“哎呀我的祖宗,你一时兴起睡了个什么野男人啊?查不到,完全查不到!”
女人微蹙眉:“怎么会?”
对此施艺也惊讶:“对方先一步把所有监控全部销毁了,似乎也不想留下把柄。”
可即便是如此,宋轻韵再怎么说也是港城商界名媛出身,家族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连她的人脉都调查不到的男人,在德国莫非能只手遮天?
宋轻韵挑眉,有些可惜:“送他一千万封口费都不要。”
“不管怎么样,防着点吧。”
施艺点头:“韵姐,你回国干嘛?”
宋轻韵红唇轻勾,俏皮的一字一句道。
“见老公。”
施艺笑:“怎么突然想回国见你那老公了?”
“之前我和你说梁宥津长得超牛b,你死活不感兴趣。”
当时领证,被逼婚的宋轻韵刚和家人吵完,气得没看结婚对象一眼,扯完证就带起墨镜开着超跑走了。
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连老公的脸和人都对不上。
宋轻韵苦恼的摁了摁太阳穴:“家宴。”
施艺偷笑道:“说不定你见到梁宥津之后,就把野男人抛之脑后了。”
回想起昨晚的细节,宋轻韵唇角微扬。
长得挺斯文,做得挺变态。
“梁宥津有你说的那么帅吗?”宋轻韵笑着表示质疑。
提到梁宥津,她耳边不由得回响起,男人在电话里用粤语对她喊的那句“bb”。
真他妈勾人。
施艺肯定的点头:“你见了绝对惊喜!”
“对了韵姐,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传闻梁家家主突然生命危在旦夕,这次家宴意味不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轻韵靠着闭目养神:“静观其变吧。”
梁青山生命垂危,亿万家产的分配必然成为关注的重中之重。
她和梁宥津的利益是紧紧捆绑的,这也是必须回国的原因。
忽然想起什么,宋轻韵睁开眸子问道:“宋时野在学校怎么样?”
“呃……”
施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只要宋轻韵不在,谁还管得住那桀骜不驯的金贵少爷啊。
宋轻韵一猜就知道自己弟弟在大学没少惹祸。
“我看他是皮痒了。”
说完,宋轻韵抬手拉下眼罩继续休息。
半梦半醒间,竟觉得梁宥津和昨晚男人的声音,在她意识里重合。
港城。
历时十几小时的飞行,宋轻韵已经在飞机上做好了妆造,站在出口等助理把车开过来。
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传来,紧接着宋轻韵耳边冒出一道骚包的男声。
“Hello~my sister~,弟弟我来接你了~”
银色敞篷跑车内,身上还穿着黑白机车服的银发少年,伸手在她前面打了个响指,笑容野肆张扬。
宋轻韵眉眼微眯,走过去伸手扣着少年的下颚,抬起那张白嫩的脸,仔细看了看他下唇左侧多出来的唇钉。
“几个月不见,没事在你嘴上瞎折腾什么?你想气死爸妈?”
宋时野眨了眨眼:“帅吗?”
“……”
宋轻韵看着他花孔雀般贱嗖嗖的打扮和表情,送上白眼。
她突发奇想道:“啧,不影响接吻吗?”
宋时野银色微遮眼眸,痞气的凑近:“那也得有女孩子亲吧,要不给你亲一口?”
宋轻韵嫌弃的松手:“滚!”
“我有急事,还不赶紧下车给你姐我开门?”
宋时野急忙下车,小跑着帮她打开车门,站在旁边毕恭毕敬道:
“公主请上车!”
宋轻韵却没过去,转而坐进了驾驶位,遥控锁好车门,直接一脚踩上油门。
跑车在宋时野面前呼啸而过。
还站在原地做‘请’这个动作的宋时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被开走。
???
助理施艺把车开过来,左右望了望:“咦,时少爷怎么来了,你姐呢?”
宋时野:“……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
关键是他找宋轻韵借钱、冒充女友、开实习证明……的事还没说呢!
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疾驰,没一会儿便驶入青山别院。
宋轻韵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旁边负责泊车的保镖。
管家立刻迎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少奶奶,三爷和家主他们都已经在里屋等候了,我带您过去。”
宋轻韵微点头,已经熟练的切换到面对长辈的乖巧模样,踩着银色细高跟鞋走在后面。
主厅的门被推开,气派古韵的中式建筑映入眼帘,空气中夹杂着清淡的木调香气。
里面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扫过来,分别是梁家家主的三个太太和众多子女儿孙。
在管家身后,宋轻韵穿着淡紫色旗袍走进来,红色长发被海棠花发簪端庄的盘起,身材高挑,明艳娇贵。
正房太太柳青云心思细腻的招呼道:
“轻韵来了啊,坐宥津身边吧。”
宋轻韵微笑着颔首,顺着柳青云示意的方向看去,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空着的主位旁第一顺位的檀木椅上,气质矜贵卓绝的男人缱绻的靠坐着,五官英气逼人。
他手肘随意搭在木椅边缘,挽起的一节衬衫衣袖露出骨感的腕部,一只小型墨西哥黑王蛇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凶狠的往外吐着蛇信子。
男人指腹抚过黑蛇,微侧过的脸隐约能看见左耳后的纹身,那是只半边翅膀由一条蛇勾勒而成的黑色蝴蝶,神秘而危险。
此刻,男人那双晦暗的凤眼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玩味。
宋轻韵看着那张在德国让她记忆深刻的俊容,心尖一颤。
他怎么会在这?!
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宋轻韵背后升起。
只见男人抬手指尖点了点旁边的木椅,说粤语的沉厚嗓音丝丝入耳。
“bb,过来坐。”
话音落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宋轻韵脑海炸开。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梁宥津?!
她出轨竟然出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宋轻韵微怔,碍于现在的场合,只能强装淡定走过去。
男人替她移开沉重的木椅,左耳后的蝴蝶纹身在她眼下栩栩如生,让她不得不面对事实。
宋轻韵浑身僵直的坐下,不仅感受到男人直白的目光,还要担心那只盯着她的黑蛇会不会乱跑。
梁宥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身旁伪装乖软的女人,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热情主动,忍俊不禁。
扮乖。
没等宋轻韵思考太多,管家推着轮椅上老家主梁青山,从转角的长廊里出来。
年满八十的梁青山头发苍白,戴着老花眼镜,气场威严依旧不减。
梁青山用手帕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说道:“都来了吗?”
管家看着席位上唯一的空位,如实回答。
“晚情夫人没来。”
提到这,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向长孙梁宥津。
梁宥津面不改色的淡淡道:“母亲身体不好,在医院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