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十分期待兄弟间的首次合作，但对方展现出来的冷酷无情，像纳克雷那个畜牲一样，他感到愤怒。

卡尔神情戏谑地勾起唇角：“恰恰相反，他们只会感谢我。”

“感谢你杀死他们？！”

“没错，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莫塔里安。他们会微笑着感谢我的仁慈，结束他们煎熬了十几年的痛苦日子，没有比生活在这个世界，生活在巴巴鲁斯更让人绝望的了。”

“假如世间存在地狱，他的名字一定是巴巴鲁斯。”

卡尔向莫塔里安灌输他的思想。

怔了片刻，莫塔里安的语气弱了几分，他咬牙说道。

“那个男人在求救！”

“活物们害怕死亡，这是生物天性，我仅是推了他们一把，走上了内心最想要而不敢面对的道路。”

在卡尔的眼中，莫塔里安可没资格指责他的道德问题，比起后续大远征中死在他和他的死亡守卫手里的帝国民众，这几个巴巴鲁斯人连零头都够不上。

战锤宇宙，知名的一点便是其低劣的道德水准，连卡尔这种冷漠的祖宗人，都能拉高战锤的道德平均线。

况且，他是真的觉得，普通人活在战锤宇宙还不如死了，至少不会再受到肉体上的压迫剥削。

脚下，莫塔里安变得沉默，撇过头颅。

潜意识告诉莫塔里安，他的话没错，普通人活在巴巴鲁斯还不如死去。

即便他们活下来，结局也是成为养父的批量试验品，他们每一个人都注定将被送往纳克雷的一处剥皮工坊，饱受痛苦和折磨后死去。

但是......但是......！

“你难道就一点错没有吗？”莫塔里安固执地咆哮。

力量、速度、武艺以及身体强度，他的兄弟从小便表现出超人的完美。

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信！

万年坚堡，亦有倾颓之日，破败之咒向内寻求。

目光与那双冷漠眸子对视，他期望看到情感晃动，哪怕是一丝迟疑。

余烬染红的双眸，莫塔里安绝望地看到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精神堡垒。

“你的怜悯只是偶然起意。”

不再理会这个脑子里只有“杀死养父”或者“我死”两个选项的单细胞动物。

卡尔的步子迈过山脊，炽热的猩红射线不断从眼眸中爆射而出，收割一只又一只丑陋畸形的缝合怪物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