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良仔细看完报告,紧绷的神情不禁松弛了几分,面带笑容的给了江鸿二人肯定的答复。
“病人的指征符合药物治疗的先决条件。”
“太好了。”
谈雪茹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先前听到说手术风险过高,可能会有术中迸发症发生的风险时,她甚至提不起勇气去签那份知情书。
签的就不是字,是养母的命,能用新药进行保守治疗便是最好的结果。
“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服药?”江鸿问道。
“晚饭就可以开始随餐服用了。”秦元良回道。
谈雪茹看了眼江鸿,俏脸微红,又满怀希冀的看向秦元良,“秦院长,既然是保守治疗,那我姨是不是可以出院回家?”
后天,她要嫁人了。
江鸿询问过她是否需要更改日期,她没同意。
因为她知道,江父江母在期盼着这场婚礼的到来,临时变更难免让二老在众多亲戚朋友面前难堪,而且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上了年纪的人想太多容易郁结成疾,张院长便是如此。
她呢,是孤儿,没有需要照拂的亲朋好友,最亲近的人唯有张蒹葭一个,所以她希望后者能来参加婚礼。
“恐怕不行。”
秦元良的两股眉头拧在一起,“首先新药目前是试用阶段,不能带出医院,其次药物治疗起效较慢,病人入院前有过发病的征兆,还得进行药液滴注加强疗效。”
他顿了顿,“新药暂未经过市场实际验证,无法确定是否适用不同人群,服药后最好留院观察,防止有任何对人体不宜的副作用出现,在医院里有护士和坐班医生24小时值班,又有专科专家,出现任何情况我们都能及时处理,所以我不建议出院。”
看得出来他很为难,从医生的角度出发他是不赞成的,提前出院是对病人的极端不负责。
可对面不仅是病人家属,还是他研究项目的大老板,非出院不可的话他肯定没法阻拦。
谈雪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不过,和婚礼比起来,显然张蒹葭的健康更为重要。
“是我考虑不周了,秦院长您是专业人士,一切听您安排。”
“您能理解再好不过。”
秦元良又看了看江鸿,发现后者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因此感到恼怒,彻底松了口气。
大老板没有一般年轻人的盛气凌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已经拥有一家市值过亿的投资公司。
秦元良深表叹服。
“对了,我重新帮张女士的病房安排到了1102的单人病房,作为试药者总归要有点福利的。”
闻言,江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有人才好办事,如果是自己去住院登记的地方询问单人病房,肯定会被告知住满了。
事实上就是隐晦的告诉你,你不够资格入住。
别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屁话,那是给绝大多数人自我安慰用的,根本无法约束少部分人拥有的特权。
“小雪,你去帮咱妈收拾一下个人物品呗,待会儿换病房。”江鸿的一句话,惹得谈雪茹白皙的脸蛋再次飞起一抹红霞,“是我妈。”
她皱了皱小琼鼻,哼哼了两声,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