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刘兴达一面擦拭着额间的汗水,一面连连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
“兴达,今日咱们把话说明白,”刘兴安轻举茶杯,浅酌一口,随后目光炯炯地锁定了对方,“过往之事,我既往不咎,但自此之后,你若再敢纠集众人赌博,休怪我让人封了你的茶馆大门。”
“明白,我记下了。”刘兴达侧目一瞥,压低声音嘀咕,“哥,你有所不知,这赌场抽头之利,远胜于经营茶庄啊。”
“胡闹!”刘兴安厉声呵斥,“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得腻歪了,想体验一番铁窗生涯的滋味?”
“哪至于此嘛,哥?”刘兴达深知兄长脾性,见其严厉训斥后脸色稍缓,便厚着脸皮笑道,“说实在的,咱们这点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城里黄三毛那帮人,输赢都是以尺计数,那才是真正的风起云涌。”
“你倒和黄三毛攀比起来了?”刘兴安冷笑,“我倒要问问,你哪一点能与黄三毛相提并论?”
“并非有意攀比。”刘兴达尴尬地辩解,“我只是说,连黄三毛那般豪赌都安然无恙,咱们这点小动静,应当无碍。”
“无碍?”刘兴安冷哼,“那是因为他尚未触及他人逆鳞,旁人懒得动他。一旦有人动了心思,定让他连渣都不剩。”
“不至于吧?”刘兴达惊讶道,“我听闻他手下小弟说,他背后有靠山,在长峰县无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你怎么会认识他手下的人?”刘兴安警觉地问,“你在这碧岩村开赌场,莫非与那些黑道人物有了瓜葛?”
“没,没有的事。”刘兴达连忙摇头,“哪能呢,像他那种人物,别说主动结交我,就算我巴结,也未必能攀上高枝。”
“如此最好。”刘兴安严肃道,“你在碧岩村称王称霸,我并不多加干涉,但切记不可与黑道勾肩搭背,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明白,我心中有数。”刘兴达连忙应承。
“王成义究竟欠了你多少?”刘兴安话题一转。
“哎?”刘兴达一愣,“哥,怎突然问起这个?”
“别啰嗦,直接回答。”刘兴安显得有些不耐。
“这……总共一万六千多。”刘兴达坦白道。
“你是不是设局坑了他?”刘兴安紧盯着他问。
“我,我……”刘兴达抹了抹汗,语塞。他虽想矢口否认,却知瞒不过兄长的火眼金睛。
“你啊你。”刘兴安指着他叹气,“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连这道理都不懂?”
“其实我……”刘兴达搓着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