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辞落下,即便是王逸飞自己也感到一丝迷茫,这位刘兴安究竟是否知晓刘兴达明面上经营茶馆,暗地里却开设赌场的秘密?若他心知肚明,那么刘兴达的一切行径便如同得到他的默许;反之,若他对此一无所知,那么他对刘兴达的庇护便仅限于寻常的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刘乡长,据我所掌握的信息,事情的真相似乎并非如此简单。”王逸飞语气平淡,却字字掷地有声。
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无论刘兴安是真的蒙在鼓里,还是故意装聋作哑,他都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如此一来,主动权便握在了他的手中,无论未来局势如何演变,他都能坦然面对,无愧于心。
“哦?”刘兴安侧首,目光如电般掠过王逸飞,“那你所了解的情况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所知的是,我们碧岩村中心街上,竟有三家茶馆暗中开设赌场,且涉及的赌资数额巨大。”王逸飞缓缓道出,仿佛投下一枚震撼弹。
“哎?真有此事?”刘兴安猛然转头,声音高了几分,“你是如何得知?是道听途说,还是手握确凿证据?”
“刘乡长,说来惭愧,”王逸飞苦笑,“此事涉及我家老二,正是从他口中得知。”
“你家老二?”刘兴安皱眉思索,“叫王...王什么来着?”
“王成义。”王逸飞接话。
“对,对,是成义,就是那个从小调皮捣蛋的孩子,没错吧?”刘兴安笑中带忆,“当年你父亲担任支部书记时,一提他就头疼。”
“确实头疼,”王逸飞叹气,“我这次回家,听说他涉足其中,气得我甩了他几巴掌。后来才知,他已经在外欠下了足足一万六的赌债。”
“一万六?”刘兴安惊讶,“他赌了多久了?”
“怕是有大半年了。”王逸飞无奈道,“我归家那日,他整夜泡在茶馆,据说还约定连赌三日三夜。”
“竟如此疯狂?”刘兴安面色凝重,“这股歪风必须刹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闹出人命。”
“我也是为此忧虑,”王逸飞点头,“虽是小事,但若因此引发其他问题,恐怕连乡政府都会受其牵连。”
“你提供的信息至关重要,今日我送你回碧岩村,正好可以与志明书记和生旺主任商讨对策,发布通知严打此风。若真有顶风作案者,我会通知派出所,采取法律手段介入。”刘兴达语气严肃,态度坚决。
言罢,刘兴达忽又转向王逸飞:“对了,你说有三家茶馆涉赌,究竟是哪三家?”
“这个...”王逸飞犹豫,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