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我得批评你了。”李科长目光炯炯,正色道,“我们查阅了你的档案,了解到你学业优异,进入鲁东大学后,各方面表现突出,更在大二便光荣入党,足见你的思想觉悟之高。”
“能力强,觉悟高,对于这样的同志,我们应当重点培养。”李科长严肃道,“派你到基层挂职,只是第一步。”
“长峰县是个农业为主的贫困县,作为后备干部,不了解基层工作是危险的。”李科长梳理着稀疏的头发,“因此,你不仅要正确看待这次挂职,更要积极思考,做出实绩。”
“或许你会问,既然要了解农村,为何不安排你在乡镇政府挂职?”李科长眯眼道,“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但经过深思熟虑,认为直接下放到村级组织更为合适。”
“若在乡镇,他们很可能只让你从事文书工作,这与挂职初衷相悖,也不利于你主动作为。”李科长坚决地一挥手,“你必须深入最基层。”
“最后,我必须严肃提醒你,作为党员,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是基本原则。此时闹情绪或退缩,只能说明你还不够格。”李科长严辞教导。
李科长的一席话,即便王逸飞心存疑虑,那句“辞职”也难以启齿。再忆入党誓言,他觉得辞职确有不妥,反复权衡后,决定接受组织安排。
今日乘车归来,并非报到上班,正式报到在五日后,届时县里会有人陪同他前往乡政府。今日之行,源于内心的不安,他想与家人商讨一番。
“近乡情更怯”,想到不久后将在此地工作,他不禁有些迷茫:如何与乡亲们相处?工作又该如何开展?
正当他陷入沉思,车身猛然前冲,又骤然停稳,睡梦中的乘客被惊醒,纷纷伸懒腰询问:“到了?”
“到了。”王逸飞点头,拎起行李,匆匆下车,仿佛在逃避什么。车上的乡亲们曾热切询问他的工作分配,他不敢直言回村,只说尚未确定,生怕真相曝光后,迎来的将是同情夹杂着惊讶的目光。
当初接受挂职时,他曾请求李科长换一个乡挂职,因为家乡的压力让他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