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贺窈将两位警官送出大门,回来时,看见覃卓然正在跟覃丞对峙。
“小叔,我知道,抢走窈窈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覃卓然顿了一顿,接着朗声质问道:
“但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还配做我小叔吗?”
覃丞一双冷眸淡漠地看着他,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没有说话。
瞅着他这眼神,覃卓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要动手。
覃丞也不甘示弱,用沾满了血的右手一把盖住他的脸,左手擎住他挥过来的拳头,反扣在他背后。
“好了好了!在这儿闹什么闹!”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发起了脾气,她用拐杖使劲敲敲地面,来了几个保镖将两人分开。
“卓然,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你们过了今天私下再说,别耍到我老婆子面前,惹我生气。”
贺窈听了,忙上前扶住她,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内疚。
老太太怜惜地摸一下她的头,安慰道:
“傻丫头,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受委屈了,今晚留在这边住吧,不然你一个人回公寓,我实在放不下心。”
她说罢,又对其他人摆摆手道:“你们今天也辛苦了,都散了吧。”
待众人鱼贯而出,覃卓然还停在原地揉眼睛,他的眼睛被血糊住,痛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覃丞的血里有什么脏东西。
老太太经过他旁边时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覃卓然:“窈窈住这儿,那我也要住这儿。”
“哼,那你去佛堂里跪着睡吧。”
老太太说完,拉着贺窈头也不回地走了。
覃丞甩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到门口,见他那么使劲地揉眼睛,又倒了回来,好心提醒道:
“别揉了,赶紧去找个医院看看吧。”
覃卓然闭着眼,也看不清他在什么地方,只能随便朝着一个方位吼:“我不用你管!”
“行,”覃丞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我在手上撒了一整瓶酒精,你要是不怕烧坏眼角膜,就跟这儿靠着吧。”
他说完,就不再管覃卓然,转身回了内宅。
待回完电脑里的邮件,已经快夜里一点了,覃丞刚准备睡觉,突然耳朵一动,听到楼下有响动。
他打开门,循着声音下楼,发现是贺窈,站在酒柜前面,鬼鬼祟祟地找酒喝。
“睡不着?”
突然而来的声音,把贺窈吓的一哆嗦,差点把手上的酒瓶丢出去。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唬人有瘾呐?”
覃丞闷笑一声,拿起她手上的酒瓶看了一眼,撇撇嘴。
“这瓶度数太高了,不适合你。”
贺窈挑眉:“那你给我挑一瓶?”
覃丞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菠萝啤来,递给她。
“以你的酒量,这瓶够让你睡个好觉了。”
“切,你瞧不起谁呢。”
贺窈翻了个白眼,拿着他刚刚说不适合的那瓶酒来到岛台前,倒了满满一杯。
然后一口气,喝了一口。
覃丞看一眼那刚刚下去半厘米的酒杯,朝她竖竖大拇指:
“海量啊!”
他懒得再去找别的杯子,干脆就拿起贺窈那杯,猛灌了一口。
“陈了20年的干邑白兰地,你还挺会挑的。”
覃丞称赞道,但等了半天,也没人回话,他转过头去,发现贺窈趴在岛台上,好像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