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干的,”听到这儿,贺窈弱弱地举起手:
“佛堂那么黑,再加上她走路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她是丧尸呢,一害怕,就揪着她的头发,把她脑袋按进香灰里了。”
覃霄被噎了一下,接着又道:
“就算是她穿着打扮没问题吧,那她没有邀请函,就是穿着黄金甲,也不能让她进啊!”
“不是的霄总,她有邀请函的!”
保安说着,从田蜜的包里掏出邀请函,指着上面写的受邀人:
“她说她是袁曼妮女士。”
众人这才注意到袁曼妮还没走,责怪的视线纷纷朝她射过去,而袁曼妮女士本人,此刻无辜得都快要掉泪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明明这张邀请函前天还好好地躺在她包里,可昨天和覃丞吃完饭回去时,它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奇怪的地方,覃丞及时地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覃卓然。
“既然她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卓然,那卓然应该认识她吧?”
覃卓然一直低着头,余光扫一眼贺窈,她此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从容地坐在餐桌旁,从盘子里拿过一只蟹来拆。
“我......”
覃卓然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说他从不隐瞒自己的风流,但要让他在全家人面前讲出来,还是很有压力的。
更何况覃丞还在一旁,对他的未婚妻虎视眈眈。
“这事吧,其实不能全怪卓然......我们家窈窈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听到贺振的声音,贺窈不可思议地抬头。
“这人其实是窈窈江大的同学,因着窈窈的关系,卓然在学校里一直挺照顾她的,谁知她竟然因此喜欢上卓然......”
贺振说着,停顿了一下,在覃卓然鼓励的眼神下又接着编道:
“卓然是个专一的孩子,立马就拒绝她了,所以她才因爱生恨,整天想着报复卓然和窈窈。”
手上动作一顿,锋利的蟹钳不小心刺破指尖,贺窈放下手上的工具,将手指含在嘴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是滋味。
而覃丞也神色复杂地看着贺振,有些迷茫。
他本意是想借用田蜜的出现,使贺家知道覃卓然的真面目,从而反对贺窈和他的婚事。
谁知这贺老头竟然不向着自己女儿,反倒偏帮那个连他女婿都还不是的男人?
“好了好了,老大,你去给受了惊吓的客人们赔个礼,其他人都回来坐下吧。”
好好一个寿宴,被闹得鸡飞狗跳的,覃素素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实在懒得再追究这些事。
她挥挥手,让保安把田蜜送到派出所去,又张罗着一家人赶紧坐下,还能吃顿消停饭。
见贺窈垂头坐在那里,机械地剥着螃蟹,老太太有些心疼。
“窈窈,你还好吗?”
她心里清楚,那贺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在扯淡。
她关切地拍拍贺窈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
“你若是觉得跟着卓然委屈了,那么丞儿他......”
“我不委屈。”
贺窈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她,可说完这四个字后,心里又揪着疼。
她将盘子里拆出来的蟹肉拨到老太太碗里,反复强调着这四个字,好像这样做就能逼迫着自己也相信。
“姑奶奶,我不委屈。”
“啪!”
覃丞看着她,面无表情,可手里的筷子,却应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