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买西装干嘛。”
当然是买来穿啊。
这话一问出口,贺窈尴尬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如果他只是个服务生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场合,值得他来这家均价将近七位数的店买西装。
但贺窈其实已经猜到他不会是什么服务生,刚刚听Nina的话,好像他还是这间店面的房东,据她所知,这座大楼可是归属于先承集团的。
先承集团是近几年异军突起的房地产开发企业,也是覃霄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同一片区域内的房地产项目,有鼎轩必有先承,且先承还总能占到更好的地理位置和配套资源。
所以说先承大厦里的商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能轻易买到的,更何况还是一整层。
“下周家里有个酒会,要见重要的人,所以我想穿得正式一点。”
一个蠢问题,他却给了个认真的回答,贺窈不好意思地点头,“哦”了一声。
谁知这人正经超不过两秒,接着笑问道:
“要作为女伴陪我一起出席吗?”
贺窈看看自己身上的婚纱,瞪了他一眼,然后提着裙摆笨拙地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不再搭理他。
可覃丞却不甘心被冷落,他大步向前,站到贺窈身后,距离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个子很高,即使贺窈站在展台上,他也能高出她半个额头。
感觉他的手伸到了自己脖子后面,贺窈身子一僵,想回头,却被他握住肩膀。
他在她耳畔低喃着,呼出的空气正好打在她的颈上。
“别动。”
结果她就真的不敢再动,直到覃丞将钻石项链的搭扣解开,放到她手里,又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枚通透的碧色玉佛,戴到她的脖子上。
“那条钻石项链不适合你。”
他扶着贺窈的肩,侧过头从镜子里看她,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看就顺眼多了。”
贺窈晃晃肩膀,甩开他的手,又费劲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你懂什么!穿西式婚纱哪有配玉吊坠的?都是配钻石项链好不好。”
她摸了摸那尊玉佛,上面还带着这人的体温,摸上去暖乎乎的,她脸一红,朝他吼道:
“这样配看起来才奇怪呢!”
覃丞耸肩:“我说它顺眼,又不是说你穿婚纱的时候戴着它才顺眼。”
贺窈皱眉:“那穿什么的时候戴着看顺眼?”
覃丞摸着下巴,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半晌,才倾过身去,凑到贺窈耳边小声地说:
“糟了,我现在一想到你,几乎都是没穿衣服的画面。”
他说完,立马跳开,站在一旁坏笑。
贺窈的脸瞬间红透,连带着脖子和肩膀上也透着粉色,整个人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她羞恼地从展台上下来,却被笨重的裙子绊了一跤,一头朝着面前的桌子栽过去。
完了,要毁容了。
关键时刻,好在覃丞拉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到桌子上。
只是那婚纱太重,连覃丞也被她带着一个脚下不稳,两人叠在一起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她趴在覃丞身上,有些后怕地捂着胸口。
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却在对视的一瞬间,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他面上不见了那副银丝眼镜,可能是摔倒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
上次见面时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仔细去看覃丞的样貌,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被自己抓来一夜情的男人,有一张这么妖冶的脸。
眼见着那张脸慢慢靠过来,他的唇离自己的越来越近。
贺窈突然觉得心跳的好快,像是再不做些什么,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样。
为了拯救自己的心脏,她一咬牙,忍痛将手捂到覃丞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