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酒哪是送人的,丢人还差不多。”
贺窈基本是一杯就倒的酒量,所以很少喝。
她爸贺振又是个大老粗,平常只喝白酒和啤酒。
他们家没有人懂洋酒,之所以以为那是好酒,是因为那是覃卓然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去她家时,他送的酒。
他是赫赫有名的覃少,是鼎轩集团的继承人,送这样的酒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那点钱。
而是在他眼里,你只配得上喝这样的酒。
他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贺窈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是煞白着一张脸,机械般地往楼上走。
她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纳闷儿地抹了一把,才发现是眼泪。
将自己带来的酒扔到垃圾桶里,贺窈拎着柏图斯走到家宴厅门口。
想到接下来将要见到的一张张冷脸,她觉得疲惫极了,但还是直起背来,点头示意服务生开门。
推杯换盏的叮当声在她进来的霎那静了一下,随后是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就是覃少的未婚妻吗?好漂亮,看着不像外头传的那样啊......”
“你懂什么,人的心机还能都写在脸上吗?”
“瞧她那张脸,一看就是会勾引男人的货色......”
“......”
贺窈努力无视掉周遭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迎到主桌前,那桌上空了三个位置,但没有一个是给她的。
覃显然拍拍自己身边原本属于覃卓然的座位,朝她招手道:“窈窈,坐这边吧。”
“显然!”
覃卓然的二婶,也就是覃显然的母亲郭琴琴,朝他喝了一句,随后轻轻摇头。
贺窈在心底叹气,她没有落座,直接走到坐在主位的中年人身边,打开酒箱双手捧着,恭敬地道贺:
“二叔,这是送给您的寿礼,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覃德看一眼酒,没接,冷笑着。
“不是说你们贺氏最近生意惨淡?都这样了老贺还能拿出这么好的酒来,想必是家底丰厚啊。”
老五覃济在旁边,一唱一和阴阳道:
“怪不得,对贺氏的投资计划搁置了这么久,贺振那家伙也不知道来找兄弟们打点打点,看来也不稀罕鼎轩那点投资款吧。”
贺窈深深吸气,将胸中的怒气强压下去,没有发作。
“怎么,鼎轩如今是你做主,打点了你,就能批款了?”
接着说话的是覃瑾,覃家三房太太的孩子,也是覃老爷子唯一一个女儿。
她向来是看不惯覃济这个纨绔弟弟的,说出的话也是一股子讥诮的味道。
谁不知道三房和大房是穿一条裤子的。
面对四姐的冷嘲热讽,覃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没搭腔。
覃瑾也不再挖苦他,转而对贺窈说:
“窈窈,过来坐姑姑这边。”
贺窈感激地朝覃瑾点点头,正要道谢,覃显然突然开口了。
“窈窈,卓然没和你一起上来吗?”
“他......他临时有点事。”
贺窈顿了顿,将酒箱子交给覃显然:“劳烦大哥帮二叔收下吧,这是我公公婆婆还有卓然的一点心意。”
她看一眼覃德和覃济:“二叔五叔,我是覃家未过门的媳妇,今天是代替婆家来道贺的,与贺氏无关。”
“还二叔呢?我可不敢当!”
覃德斜眼瞅她:
“你自己都说了未过门,那就是外人,大哥他们也真有意思,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代替他们?”
贺窈抿抿唇,不意外覃德会说出这种话。
打她进来,他句句阴阳怪气,但都是针对的自己,显然是认了覃霄的栽,但又觉得窝火,打算拿她撒气呢。
这出戏到目前为止都是顺着覃霄想法的演的。
可坏就坏在,女主角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这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她今天刚好有心情,请他们尝尝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