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被覃显然把话题接过去。
“窈窈,你要不要去上一下药?”
如果不是他说,贺窈自己都快忘了被田蜜抓出的伤。
她扶着小腿,抬眼去瞟覃卓然,可他却只是凉凉看着,没有一丝关心给她。
从始至终态度一直都算强硬的她,此刻终于垂下头,一声不吭跟着服务生去上药。
待她的身影消失,覃卓然才慢悠悠说道。
“干嘛不让我告诉她?怕她伤心?”
覃显然抿唇不语。
“呵呵,心疼她?”
覃卓然瞬间变了表情,他冷着一张脸,踱步到覃显然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开口。
“哥,现在外头传的多难听你是知道的,你就别再来添乱了。”
见覃显然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他皱眉,故意将话说的更重。
“非得等别人说她贺窈是个狐媚子,把整个覃家都勾引了个遍的时候,你才能懂得避嫌吗?”
“就为了这个,淮然出国一呆就是大半年,连我订婚都没回来,你也稍微收收你的心思吧,别让我们兄弟间难看!”
覃卓然说完,等着他表态。
“说话真刺耳啊,”覃显然无奈叹气:“看得出来是忍我很久了。”
“你可能想多了,她既不是来捉奸,也不是来找我的。”
他说着,指了指贺窈去上药前放在这边的袋子。
“估计如果我不说,你等明年也想不起来,今天是你二叔的六十大寿。”
那条短信覃卓然连看都没看,直接复制给了贺窈,所以压根不知道寿宴的时间地点。
他没有理会覃显然的挖苦,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是来见你的就好。”
“既然你都提醒我了,那我也送你一句忠告。”
覃显然说着,幽幽地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你把她绑在覃家,她根本不必承受那些谣言。”
“既然你想要她留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好好对他。”
两个男人交锋的功夫,贺窈已经上完药回来了。
她今天穿了件芥绿色的吊带长裙,外搭白色香云纱罩衫,露出修长的小腿和纤细的颈子。
脸庞精致,鼻梁高耸,羽扇般的睫毛下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还总是湿漉漉的,带着一种她自己意识不到的撩人。
看着她袅袅婷婷地走来,覃卓然有片刻晃了神,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她时。
记得她是那次聚会上年纪最小的一个,穿了件和今天同样颜色的小旗袍,但因为玩泥巴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与其他世家的女儿格格不入。
她倒也不在乎,捧着一抔新鲜的泥土蛋糕,逮着个人非叫他吃下去。
那时从没觉得这丫头好看过,所以对她没什么印象。
直到前些年再见她,才惊讶的发现,那个邋遢的小丫头如今竟出落得这般绝色。
覃卓然满眼温柔,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轻声发问:
“哥,你看看她,她这么美,怎么会甘心被我绑在身边呢?”
听到这句话,覃显然下意识回过头去。
在触及到她目光的刹那,马上又按捺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你有句话说错了,不是我绑住她。”
覃卓然说着,扭头对他狡黠地一笑:
“而是她粘着我,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