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吧,马上要准备爷爷的法事了。”
说完,堂姐就直接挂了电话。
原来葬礼仪式要开始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放下手机我快步的朝着二爷爷家赶了过去。
回到院子里,里面的人少了很多,伙计已经将宴席的桌子搬走了一半,现在还在陆续的将桌子搬起来往旁边堆放,宴席用的桌子是上面一个圆桌下面一个伸缩架那种,所以拆开摆放很方便占的空间也小,他们好像是要将院子清空出来。
我看到灵堂外站了一些人在那里,萱凝堂姐他们也全部都在,包括吃完饭就不见踪影的两个姑妈两家人,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穿着很怪异,像是西游记里唐僧的装扮,头戴着佛冠,身穿着袈裟,手上拿着法杖。
我走了过去,好奇的看了看那个人,萱凝堂姐见我过来,拿了一件麻布服递给了我让我穿上,说等一会儿就要跟随着法师一起做法事为二爷爷超度。
原来这服饰怪异的男人是国伯伯他们请来的法师,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之前唱戏的那些人里面的。
我将孝服穿好,因为不是嫡亲所以不需要戴孝帽,像两个姑父和他们的两个小孩也就只是穿了麻布服而已,而那些我不熟悉的人应该是国伯伯的朋友之类的,他们也就只是在右手臂上绑了个白布。
后来我才知道,原本葬礼的仪式是不需要这些“朋友”参与进来的,必须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奈何二爷爷这边的亲戚不多,像是我爷爷这边的亲人就只来了我一个人,所以显得人气不是很旺,就让这些儿孙的朋友凑了个数。
大厅灵堂旁摆放了一些乐器如锣、鼓、唢呐、铙钹等,几个老人坐在乐器旁闲聊着,这应该是奏哀乐的人,我知道哀乐一般都是用唢呐吹出来的,在国内大多数地区都是如此。
富香姑妈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看到我之后朝我笑了笑,我礼貌的回笑了笑却下意识的离姑妈两家人远了一些。
人都是感觉动物,当你遇到一个人第一印象其实很重要,原本第一次接触到任富香姑妈的时候就觉得她们有些虚伪,在听了那些村里人谈论之后,我心里对这两个姑妈更是存在了一些芥蒂。
我确实是丝毫感觉不到她们有任何伤心的地方,就连任若依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满怀着伤感,这两个二爷爷的亲生女儿却表现的像是躺在那里的人跟她们毫无关系一样。
这样的表现让我从心里反感,以至于我退到了国伯伯他们这边。
任若依没有继续跪在灵堂前,应该是这个仪式要开始了,她站在了他父亲的旁边看到我的时候朝我挥了挥手,我就顺便走了过去。
过去之后任若依拉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一会儿你就站我旁边好吗?”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任若依脸红了红,扭捏的说道“我有些怕,听爸爸说爷爷的尸体很吓人,我有些不敢看。”
“既然害怕那就别看啊。”
任若依摇着头“我想看,就当是见爷爷最后一面,可是爸爸他们一会儿会站在前面,我们只能站在后面,我有些怕但我不想跟那两个人站在一起。”
任若依说着的时候看了姑妈一家人站着的方向,按理说她应该叫哥哥的两个男人,却只是平淡的用“那两个人”代替了。
她一直拉着我的衣服眼里带着希冀,看到她这幅样子,我点了点头答应会跟她站在一起。
见我答应,任若依可爱的眯眼笑了一下。
院子里的桌子已经全部搬空,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棚子,就看到有人将其中一个棚子也收了起来,剩下一个棚子移到了院子的中央,对着灵堂的方向,有人在棚子的四个角边上各摆上了一个椅子,然后在中间也摆放了一张椅子。
那个穿着僧袍的法师在椅子上各贴了一张长条,黑底红字,我离得有些远所以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做完这些之后,就听到灵台旁想起了铃铛声,原来是一个老者站在了灵台旁,听一旁的若依跟我说,这是这次葬礼的管事人,那些习俗规定都是由他来指引我们,我们跟着照做就行了。
他摇铃铛,就说明法事要正式开始了,台下亲人要保持肃静,不能再交头接耳。
听到摇铃,就看见国伯伯他们四子女站在了第一排,任若依拉着我往前面去,我跟随着她来到了国伯伯他们身后,萱凝堂姐和两个姑妈的儿子也来到这里站着,其他的人站在了我们身后,一行人站在灵堂前,等待着管事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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